其实在话说出口的那一刻,戈殷就已经有些后悔了,但那一丁点的后悔在强烈的不满和怒火下,是那么的微不可挡。
如今面对青辞的目光,他的心情无端变得烦躁起来,想要破坏掉什么的欲望油然而生。
他都这样无理取闹了,为什么阿辞还用这种愧疚大于其他的目光看着他,她不应该像其她雌性那样,对他的无理取闹大感失望,亦或者愤怒地打他一巴掌吗?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他,搞得好像是她做错了什么似的。
“你是觉得比起你,我更在意部落吗?”青辞指出戈殷话中的核心点,看戈殷的目光,让戈殷不禁升起了退缩的念头。
“难道不是吗?”明明心里已经在为青辞这一句话而感到心慌,但表面上戈殷仍嘴硬道。
“在你眼里,我倒是个什么形象?”相处了那么久,青辞哪里不知道戈殷如今的表情和下意识的动作表示什么,但也正因如此,面对戈殷的不愿示弱,青辞才会险些被他的表现给气笑。
戈殷不说话了,他挣脱青辞拉着他的手,往房间走去。
青辞看着被关上的房门,轻呵了声。
这还学会逃避了。
这换作是以前,要是有人敢到她面前说她将来的伴侣会是个成天就爱瞎脑补,幺蛾子事贼多的心里不成熟的醋精,偏偏她还就爱宠着对方。
估计青辞会直接回一句对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或者丧尸凭空啃掉了他的脑子,不然为什么会幻想出那么不切实际的事情。
也不知戈殷是忘了还是故意的,房门并没被放上门栓,青辞轻轻一推,便打开了轻掩着的房门。
屋内,变作蛇形的戈殷将自己盘成一盘蛇饼,脑袋埋在蛇身间,一副不想与青辞有交流的模样。
青辞可不是什么娇弱女子人设,她顺着蛇身的交叠顺序,成功找到了戈殷藏起来的脑袋,透过那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紧紧地盯着青辞的一举一动。
藏的住头却没藏住尾,青辞双手拽起戈殷的尾巴,将他从蛇饼的状态拉松,然后几步跨到戈殷的脑袋面前。
若是戈殷真的不想见到青辞,仅凭青辞这不到两成的力量,怎么可能那么轻松把他从紧紧相叠的蛇饼状态拉松。
看到戈殷没有一点想要与她交流的想法,青辞眉头微皱,她伸手把他想要移到别处的脑袋固定在原位上,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我承认因为部落而疏忽你是我的过错,我向你道歉,但你自以为是的想法却是大错特错!让我忍不住想要打你一巴掌。”
语气由一开始的柔和一百八十度大反转变为严厉愤怒,让许久未被青辞用这语气说过的戈殷不由睁圆了眼睛。
“你以为我当这个部落的管理者是为了谁?要是仅仅是为了权力,那我大可留在兽王城,取代虎王的位置,何必继续留在这个吃穿简陋的小部落?”
面对青辞的反问,戈殷沉默不语。
青辞把手放上戈殷的脑袋,放缓了语气道:“我知道你习惯了不被约束的自在生活,但是像部落这种集团组织,想要在里面过上享受大于付出的生活,前期没有投入足够的利益和筹码,是很难实现的。”
“一个部落的管理者,如果没有足够威信让底下的兽人信服,那就形同虚设。我可以现在就放下我身上的职务跟你离开,但是之后呢?”
“现在的溪流部落已经不同于过去那个弱小的部落,我们离开后,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尾随而来,蛛戮当初一个四纹兽就能引起不小的风波,那些等级以下的兽人暂且不提,现在部落可是有三个四纹兽,之后的麻烦只会更多。”这些简易的道理戈殷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在乎,但青辞却不可能不在乎。
“我知道你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但我在乎。我讨厌他们看你的视线,我想建立一个对你不存在异样目光的势力,你不会再被人用害怕戒备的目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