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拜高堂——”
供着母亲的牌位被放置在了高台上,暖色夕阳下,整个牌位都显得温暖柔和起来。
青辞和戈殷对着牌位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
终于来到这个环节了。
被青辞告知三拜该怎么拜的戈殷曾在脑海里预演了无数遍这个场景,他自以为这样的自己能够做到从容不迫,但实际上,等这一刻真正到来时,他还是忍不住激动得指尖发颤。
“礼成——送入洞房——”
隔着一层红纱,青辞所看到的世界都是不甚清晰的,但伸到她面前的那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青辞却能细细描绘出上面的每一道纹路。
也因此,青辞能看得出那指尖微弱的颤抖。
青辞并没有让戈殷多等一秒,忍受心底的煎熬,与戈殷的手掌相比,显得过于纤细的手掌没有任何犹豫地放入面前的手心。
相近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的两种肤色的手重叠在一起,戈殷下意识握紧青辞的手,力道并不是很大,但却使人不能轻易挣脱。
在兽人们的注释下,戈殷牵着青辞从台上下来,一起的还有青辞母亲的牌位,从始至终,兽人们都没能看到青辞盖头下的真实模样。
青辞和戈殷离开后,还站在台上的岩一声令下,宴席正式开始。兽人们高声欢呼后,便各自组队回到他们原先的位置。
随着诸多食物被呈了上来,兽人们的心情升到了顶点,尤其是在山捻子酒被分下来后,少有机会尝到酒味的雄兽们更是高声欢呼起来,齐道有青辞这么个领主在真是太好了。
外边吃吃喝喝得热火朝天,远离了热闹之地的戈殷和青辞把门一关,原本就不甚清晰的欢声笑语一下子变得更加微弱了。
牌位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被收到了玉坠里,怀中空无一物的青辞在布置得分外喜庆的床上坐下,抬头静静地看着戈殷。
两指捏住盖头的一角,随着双手的抬起,盖头下的面容一点一点地映入戈殷的眼中。那是比往日还要昳丽,让人忘了呼吸的艳美面容。
眼尾的殷红抵消了凤眸自带的疏离睨人感,让她多了分动人心魄的妖媚,微启的朱唇一张一合,似是说了什么,但戈殷却什么都没听到。
缀着红玉的步摇随着青辞往前倾的动作而晃动,悦耳的步摇碰撞声让戈殷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他手中的动作猛地加快,盖头缓缓飘落在地。
“……阿辞。”戈殷的声音略显沙哑,灼灼的目光仿佛是要把她生吞入腹,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青辞没有说话,牵着戈殷的手起身来到桌边,在那里,早已摆好的合卺酒被青辞拿起,清澈的酒水被倒入杯中,溅出小滴的酒珠。
“来。”青辞把手中的酒杯递向戈殷,“合卺酒一喝,你我从此为一体,不离不弃。”
酒面荡出微微涟漪,温凉的酒水沿着食道流入胃部,醇厚的酒香随着呼吸自二人的唇间呼出,戈殷的眼神渐渐泛起了迷离,眼尾漫上了一抹艳红。
还真是一碰就醉啊。
拿过戈殷手里的酒杯放到桌子上,青辞牵着戈殷回到床上坐好。
在此期间,戈殷全程都在盯着青辞牵着他的手看,因为醉意而变得迷离的眼神渐渐变得炙热,但在青辞看过来的前一刻,却又全部收敛,只余醉后的懵懂迷离。
作为一出生就只能依靠自己的流浪兽,熟知各种捕猎技巧的戈殷很是清楚,在面对比自己还要强的猎物时,该采取怎样的手段才能让猎物放松警惕,然后一击毙命。
第一次碰酒的戈殷确实是醉得不清,但等身体适应了酒精的作用后,便也产生了一定的抗体,不至于丁点酒精就醉得一塌糊涂,不知东西。
而这一次,戈殷确实也受到了酒精的影响,但具体情况却并未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严重,但能让青辞因为这幅模样而对他更为怜惜,戈殷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