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迦尔沉默了。
他看着将雷修亚带到他面前的青辞,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雷迦尔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身为自己敬重的哥哥,在自己被诬陷的时候,却没有选择相信自己的弟弟,而是毫不犹豫地相信了自己雌性的一面之词,同其他他给予信任的兽人一起,将他驱逐出兽王城,断绝了他与他们的血缘关系。
这是何等讽刺而可笑的事情。
若不是他的阿姆对他的信任从未有过任何动摇,雷迦尔一点都不怀疑那之后的他,会成为嗜杀暴虐的流浪兽,对兽王城里辜负了他的信任的兽人实施报复。
在那些个伤痕累累的夜晚,雷迦尔也曾幻想过他的哥哥,他的父亲,他的队友会突然来找他,说他们冤枉他了,他们很对不起他,诬陷他的雌性被狠狠惩罚了。
但可惜的是,这些幻想都没有实现,第二天醒来,无数个黎明醒来,迎接他的都是孤身一人,身上遍布尚未愈合的伤口的画面。
最后的那一丝幻想破灭了,雷迦尔不再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他认清了现实,也认清了他的哥哥、兄弟和同伴,都是一群愚昧,被雌性蛊惑得不知是非的家伙。
而雌性,这个被雷迦尔认定为所有问题的最终祸源,则成了雷迦尔最为厌恶唾弃的存在。
在他看来,若不是当初那个雌性贪得无厌,尽使些肮脏的手段,他又怎会沦落到被千万兽人指责,被迫驱逐出兽王城的境地。
即便不是所有的雌性都如同陷害他的那个雌性那样又怎样,他不在乎,也不想去区分辨认,因为这种事对他来说毫无用处。
就这样吧,别去想了。
雷迦尔在心里说道。
“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你生命中的一个分叉点,结局如何,在你做下决定的那一刻,你就得为你这个决定做好承担的准备。”青辞没再劝说下去,而是交代完这句,就同戈殷走向交换回来的雌性那边。
兄弟反目的事情她听过,也见过不少,等尘埃落定,只有极少数不会因为对方的死亡而难过的。或许将来雷迦尔会后悔自己今日的决定,但只要他不要因此而恨上自己就好。
垂在两侧的手缓缓握紧,雷迦尔看着雷修亚离开的背影,右脚不自觉地往前移了一小步,但就像是什么深藏在心底的秘密被透露了出一样,为了不被人发现,很快就又收了回去。
雷修亚他们虽是以人形的姿态行走着,但个个都是身高直逼两米高的家伙,迈起大长腿走路走路的速度可不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便消失在雷迦尔的视野里。
至始至终,雷迦尔都没有追上去。
别的兽人不明白雷迦尔为什么不追上去,但他们都十分默契不上前追问,也没继续讨论这一话题,而是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带回来的雌性身上。
雷迦尔这次带回来的雌性排除稀有性,数量并不多,安排起来也方便,但问题是跟着雌性一起来的雄兽数量不低,而且看架势,可不是随便说两句就愿意离开的主。
“他们是怎么回事?”青辞问了一句。
听到问话,立马有兽人高声回答:“他们是那群雌性的伴侣,不想离开,就跟着一块过来,领主你要是不想要,可以将他们赶走的。”后面这段话,兽人挤到青辞的身边,放低了声音才说。
像这种情况,大多数部落都是默认将他们赶离部落的。
因为会与被交换出去的雌性结侣的雄兽,普遍实力低下,留在部落里也是个拖累,还会妨碍雌性与本部落的雄兽结侣的进度,所以要是有雄兽跟着雌性一起来到新部落,那些个雄兽难逃被驱赶的命运。
青辞打量着那些个跟着雌性一起的雄兽。
如刀子般锋利的眼神落到雄兽们的身上,虽害怕青辞散发出的危险感,但为了自己不被驱赶,能够继续待在伴侣的身边,雄兽们还是硬着头皮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