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颤动的瞳孔随着青辞轻抚在他脸上的手而微微转动。虽青辞之前也曾向他述说自己的经历过往,但却从未细讲过这些,都是一笔带过,模糊处理。
这也造成了戈殷面对青辞的追问,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想要逃跑的冲动。
青辞的每一段自述就如同一根长着倒刺的长针,刺痛戈殷的同时,又在将他那被钝化的理智一点一点地勾回来。
“对不起。”墨色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着他此刻的表情,是戈殷从未见过的惊恐害怕,本能驱使着他开口,声线中带着明显的颤抖。
戈殷抬手抓上青辞的手臂,近似祈求一般:“我以后都不会了,阿辞你别再说了。”
不得不说,戈殷本能驱使下做出的行为对青辞的影响还是非常大的。
青辞不再说出这种戈殷没法回答的话,注视着戈殷的眸子颤了颤,她放下抚着戈殷脸的手,改为搭着他的肩膀。
青辞弯下腰,额头碰着戈殷的额头,闭上了眼睛。闭上眼睛的那一刻,青辞周身尖锐的气场瞬间消失,就如同一个收起浑身防御的刺猬,将最真实的一面展露在戈殷的面前。
坐到戈殷的腿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青辞尽显疲态地将脑袋埋在戈殷的颈窝。所有动作都非常安静,青辞途中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青辞这种主动示弱,将自己隐藏起来的真实情绪暴露出来的行为,戈殷从未见过,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因青辞的动作而被挤到两侧的手犹豫着抬起,就要戈殷考虑着是否要抱住青辞,像青辞曾经做过的那样拍一拍她的后背来安慰她的时候,青辞突然开口了。
“我知道你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对这段关系没有安全感,这点我理解,我也不怪你,但你总该对我有点信心,我没有将心拆分成多份的恶习,也不喜欢这种行为。”
“我的心真的很小,能以伴侣的身份住进去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外边的人再优秀再好看又怎样?我又不会喜欢上他们。”
“我不像那名义上的父亲,我没有他的恶习,我很讨厌滥情的人,所以对我多一点信心好不好?也对你自己多一点信心,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多一点信心好不好?”
“虽然我们以后不会有孩子,但我真的很期待我们老了的时候,你在我身边,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起坐在树下,看着天边的晚霞,一起回忆着年轻时候的日子,讲着大家一起不经意间犯下的蠢事。”
青辞的声音因为她头埋在戈殷的颈窝这一动作而显得有些闷闷的,但更多的是疲倦和脆弱,仿佛此刻的戈殷动作大一些,就会让怀里的青辞破碎掉。
因为青辞开口而僵在半空中的手缓缓搂住青辞,戈殷牙关紧咬,他能清楚地尝到口腔里的腥甜,“阿辞你别难过,我不会再这样了,我会听你的话的。”
处在求偶期的兽人普遍情绪不稳定,平日里看来根本没有什么该注意的事情,到了求偶期,便有可能产生不同程度的刺激。
所以一旦发现自己要迎来求偶期,兽人们大多会选择把自己关在屋里,等熬过了求偶期再出来。而有了伴侣的兽人则会幸运一点,只要雌性不偏心到离谱,都会选择和那个雄兽待在一起,直至求偶期结束。
按理来说,除非发生的事情所带来的刺激性达到一定程度,不然处在求偶期的兽人不论情绪波动再大,也不会失控到这一程度。
所以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其中必定有戈殷自己的主导的原因。
戈殷也承认,一开始他确实是被这份偏激的情绪带晕了头,想着借这个机会大闹一下,反正阿辞又不会骂他,说不定还会因此对他心生愧意,进而以后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只是戈殷没想到的是,情绪这东西,一旦过了头,就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以前都是由着自己的情绪来做事的戈殷自然是没有任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