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越沉着瑞凤眼看着紧闭着眼,脸颊晕出病态红的楚小容,盯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打湿的帕子,温柔地擦拭楚小容哭花的小脸。
沉在梦里的楚小容时不时害怕地抽泣一两声,凝着粉的指尖不安地抓紧被褥,泛起点惹人怜惜的白出来。
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样,楚小容不住摇头,被吻的烂红的唇微微张开,露出其里整齐小巧的贝齿来。
“小爹爹……我怕……有人欺负我……”像小猫一样的声音。
裴越神色不变,继续擦拭楚小容的泪痕,楚小容像在梦里感觉到什么一样,将头生气地撇开,不让裴越擦他的脸,闭着眼抽泣着说:“走开……讨厌你……”
裴越玉白纤长的手一顿,冷寂锐利的瑞凤眼被挑起小小的波澜,刚才有了血色的笑唇又瞬间没了颜色。
她看着哭得像小花猫一样的楚小容,胸膛起伏了下,将楚小容的头轻轻摆正,又拿着帕子轻柔地擦起来。
这条帕子其实已经足够顺滑柔软了,但跟楚小容的柔嫩的皮肤比起来,触感不知道差了多少倍。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条帕子不见了踪影,转而是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指像对待名贵但又分外喜欢的瓷器一般,时不时点点楚小容脸颊的软肉,等手指陷进软肉里,又起来,转而去描摹楚小容的眉眼。
光顾最多的,当然还是已经烂红,稍微碰一碰就会有刺痛的唇。
楚小容的眉毛皱起来,不耐地将头又转向床里,在梦里凶巴巴地说:“走开,讨厌鬼!”
但那双手却像是得了趣,又轻轻揉了揉还有印记的耳垂,怎么也不肯撒手。
主人还是冷寂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在做这档子无赖的事。
楚小容好不容易摆脱一开始光怪陆离的梦,在梦里躺在金山上得了个心满意足,却感觉到一只大猫时不时舔舔他的脸,又时不时捏捏他的耳垂。
他在梦里气从中来,他就是想躺在金山上睡个觉这又是惹谁了?等着,看他不好好教训这只大猫!
他气呼呼地睁开还在酸痛的眼,转头看着一直打扰他睡觉的讨厌鬼,迷迷糊糊的小狐狸眼瞬间张大,一肚子问候祖宗的话咽进肚子里。
裴越眨了眨瑞凤眼,若无其事地收回手:“醒了?”
楚小容一听她的声音,就像一只小猫咪炸了毛,连忙抱着被子躲到墙角,昏迷前的一幕幕让他觉得非常惶恐,但在惶恐中又带着不易被人发现的羞。
他一双圆滚滚但眼尾上挑还泅着红的狐狸眼小心翼翼拉下一点点被子,警惕地看着还坐在床前的人,幽暗的烛光在这双眼里摇曳,好像顷刻就将其里的冰霜融化,暴露出埋藏在底下的偏执疯狂。
楚小容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开口,声音还带着抽泣久了的哑:
“姐姐,我、我……”
他看着床前的女人,此时笑唇沉着,眼睛像是要吃了自己,他又想起昏迷前的最后一幕,浑身僵住,都哭得干涩了的小狐狸眼瞬间又晕满了水雾。
谢玉是不是进来了?还看到他那副淫荡的样子了?
这下楚小容可不管裴越面色有多吓人了,用被子蒙住头,直接呜呜呜地哭了起来,他越想越伤心,眼泪根本止不住,把刚刚擦干净的小脸又哭花了。
他又泪眼朦胧得看了眼自己手腕上朱砂痣的位置,哭得更伤心了,混沌的大脑都开始缺氧。
朱砂痣没了,那他以后怎么嫁人!怎么找个好人家!谁还信他纯良娇憨,是个天真的小郎君!
楚小容感觉有人扯着自己的被子,他手上也用了些力,表示抗拒,结果,那人陡然用力,直接扯下被子,露出楚小容哭得可怜兮兮的小脸。
楚小容抱着腿,是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姿势,他看着模糊的人影,边抽泣边大喊:“你是又要把谢玉请过来,然后羞辱我吗?”
“左右不过一死,你以为我会怕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