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殷听到江保宁的决定后,十分讶异,数次确认后,才道,尊重她的决定。因无需建立新的命本联系,原本打算一月后的启程,被提前了半月。
临行前,孟郁良给了程培风一份神秘的折子。
“这是什么?”
“寒淬掌。”
程培风连忙塞回去,“郁良,我知道你这是好意,但寒淬掌是你孟氏家传绝学,我不能收。”
“你别心底里骂我重色轻友就行!”孟郁良打趣笑道,又将折子塞给他,“我难道还怕你偷学了去?放心,这里只有一招。虽寒淬掌是童子功,但以你程大尊长的悟性,学个八九成精,应付你的心头血,绰绰有余。”
程培风知道不妥,但孟郁良却执意要他收着,还劝慰,其有备无患。
“郁良,谢谢你,你放心,我绝不会在人前使用。”
孟郁良不耐烦打算他,“行啦,不信任你的话,也不会交给你!”
“不过,你真的打算,一辈子,就这么跟着千殷?”
孟郁良摇摇头,“我只知道此刻,我不想离开她,她即使现在上刀山,下火海,入地狱,我都会毫不犹豫地跟着她。但一辈子,我不知道。
或许,明年我就会厌倦;也许,是十年后,又或者,垂垂老矣的时候……”
孟郁良含着笑畅想着,过一会又极其神秘问程培风,“你知道千殷不会老吗?”
程培风摇摇头,又点点头。
“哈哈哈哈,”孟郁良一阵苦笑,随后既苍凉又无奈道:“所以,培风,我真可能一辈子被套牢,又怕一辈子被套牢。因为当我五六十岁时,对千殷不再有任何吸引力时,她却仍旧是现在这幅模样……”
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孟郁良与千殷一一拜别程府众人后,便只身驾匹马,踏上了行路。
程培风和江保宁对他们的离去,虽有不舍,但深知,曲终人散是常态,天下又哪有不散的筵席。
但言愈,郁郁不乐多日,直到江保宁和程培风都保证,未来不管去向何处,绝不对丢下他后,才勉强恢复过来。
当初程府,有孟郁良在时,还时不时能听到一些鸡飞狗跳的声音,等他和千殷一走,程府整日里都是静悄悄的。
似乎一切又回到最初的模样。
甚至是川禾,从前还会闹腾出点动静,可现在,整日埋首在书房中,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人也越来越不怒自威。甚至小雨,都不敢再像从前一般拉着她随意说话。
府中人觉得奇怪,只有言愈知道,姐姐只不过变回了长宁郡主的模样。
这一日刚过晌午,言愈就一头冲进程府内,高喊,“川禾姐姐!川禾姐姐!”见着人就问,“姐姐呢?”
“青阳阁。”
言愈正要一头冲进青阳阁,却发现江保宁和萱萱正一脸肃然地端坐在阁内。
江保宁看着气喘吁吁的人,愠怒问道,“这会儿,你不在书院,跑回来作何!”
言愈顾不得旁的,一下扑过来,疾声,“姐姐!不好了!程尊长,程尊长被关进大牢!”
江保宁一下站起来,“什么!”
言愈上气不接下气,极力快而准确的描述整件事,“今日,书院的十三殿下,突然被他母亲惠妃,派人接走。
书院先生不肯放人,非要问了缘由!
惠妃的内侍透露:今日朝间,嘉柔长公主突然刺杀皇帝,并当众责问皇上小月关,长治原的事!程尊长和朝臣就与皇上争辩起来!那内侍再不肯细说,只惊呼什么在场所有的大臣,包括程尊长都被扔进牢里!朝廷要大乱,要将十三殿下送出去避难!
书院先生听完后,直接吓得瘫坐在地上,然后就奔皇宫去了!
我这才跑回来!姐姐!怎么办!怎么办!”
江保宁已经听不清言愈后半句话,疾声问,“萱萱!为什么这件事,没人告诉我!”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