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府,整日闭门,对朝中之事,一概不过问。只要没有火烧眉毛,什么事都敲不开程府的大门。
程府,同样比平日安静上几分。府中,再也没有随处可见的天镜司官员,只零星有一些,当日并未当差,侥幸活下的人。
短短数月,天镜司府邸被炸,尚未建好,司内官员又几乎全军覆灭,就连首领尊长都昏迷不醒。府中,压着沉沉的氛围。
江保宁呆着青阳阁中整整两日后,终于踏出门。
言愈见到江保宁出来,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却不敢多说多问一句话。
江保宁沉浸在自己思考中,良久后才问,她干哑的声音,有气无力问道:“言愈,有事吗?”
言愈听江保宁叫他全名,心头一沉,摇摇头。
“那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言愈自知道程府飘摇,若有人心中都闷着愁怨,便小心问:“尊长,醒了吗?”
“没有。千殷说,少则五日,所则半月。你想探望他?”
言愈点点头。
“小雨每日要给尊长喂食,让她带着你。”说完,江保宁自顾自往书房走去。
欠债还钱,不仅钱财要还,情谊更要还,还得还的更清楚,更明白。
因萱萱未归,江保宁双臂受伤不能骑马,便让府中人套马车,准备前往神女峰。
出门时,却又被言愈拦住。
江保宁疑惑看着他,“你不是去看尊长吗?”
“我替小雨姐姐给尊长喂过食,道长换药时说,尊长恢复得比想象中快,再不过两日,便无需用深眠镇痛的药。”
江保宁点点头,“我知道。”
“尊长在府中,有千殷,有郁良哥哥,还有护卫。川禾姐姐却孤身一人!我要跟着姐姐!”
江保宁摇摇头,十分无奈。
神女峰,秋明山庄。
言愈扶了江保宁下车,刚准备上前敲门,恢弘的大门就从里头打开。他听话地将江保宁之前与他的玉佩交予对方,道:“家姐江氏,前来拜访你家主人,烦忙通传。”
那人接过玉佩一瞧,神色变得又喜又惊,慌忙道:“请随我来!”
言愈困惑瞧一眼江保宁,但依旧乖乖跟着她,在恢弘气派,胜似仙境的地方,也没有露出一点点畏缩。
还未行多久,一个人影,就从亭台楼宇,雪柳飞雾中穿出来。依旧没穿披风,挺拔的身姿,与飘摇的雪柳成鲜明对比。
步履匆匆,在最靠近来人的地方,却慢下脚步。
引路的小厮,对着那人拘礼后便兀自褪去。
江保宁点头以示礼,“荻公子。”
荻原看到站在她身后的男子,忍住躁动狂跳的心,施以同样礼,轻声问,“你,还好吗?”
江保宁嘴角上翘,点点头。
四下无人,山间的空气清冷,庄内同样寂静,山间潺潺而下的溪水声若有若无。江保宁忍不住打趣,“荻公子,不打算,请我坐下来?”
荻原这才从恍惚中惊醒。这几瞬间,言愈对对面人全无好感,偷偷拉着江保宁的衣角,不满道:“川禾姐姐,我怎么觉得他奇奇怪怪的,好像憋着一股坏。”
江保宁不着痕迹地对言愈道:“呆在我身边,别乱跑。”
等到三人落定后,荻原的脸上,笑弧深了几分。
原本躁乱的心一路冷风略过,也渐渐平息。看着端坐在面前的江保宁,疲态却撑着笑意,恰到好处的礼貌与疏远,荻原眼底滑过失落,再抬起头时,他已然恢复往日神情。
“双臂的伤,找医师看过了吗?”
“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荻原轻笑一声,“是不是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伤?”
江保宁尴尬一笑,转过话头,“今日我来,两件事。”
荻原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那么着急吗?”
“是……”江保宁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