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夜阑听风,铁马冰河;醒来,物是人非,梦啼妆泪。
转眼,年节过去。
江保宁整日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样,虽她表面上,还是嬉笑打闹,但笑从不达眼底,眼中是化不开的仇怨。甚至连小雨都看出三分。
小雨忍不住问:“川禾姑娘,我可以求您一件事吗?”
江保宁浅笑着问:“倒是怪了,你说,你开口求我,不能办的我也让它能办。”
“嘻嘻,我从来都没去过金楼,您能带我去金楼,看看眼界吗?”
江保宁歪着头,知道小雨是看自己最近一直憋在府中闷闷不乐,便想着法子让自己去出去找找乐子。
便叹笑着看面前的小丫头,“好你个小丫头,打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
“哎呀,姑娘,我是真的想去。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正儿八经进过金楼呢。”
“你也算半个程府管家,尊长对你那么抠搜?”
“金楼到处都是达官贵人,我怕一不小心冲撞了人,给尊长惹麻烦。”
江保宁听罢,一向自己确有些日子,没去看星戎的伤了,提脚便往外走,见小雨还愣在原地,道:“走啊,愣着干嘛?”
小雨嬉笑着,立马跟了上来。
江保宁突然又停下,皱着眉看小雨,“既然我应允带你出去玩,自然不能是程府丫鬟的打扮,跟我来!”
说着就拖着小雨朝室内奔去,一股脑,将珠宝首饰全倒出来任小雨挑选。
“不行!姑娘,川禾不敢!”
“听我的,还是听你的?”说着丢过来一套碧水色绣着落梅的襦裙锦服,“这是新的,送你了,快穿上!”
“姑娘,这不行,我不去了!”
江保宁故作生气道:“你不去,我就不开心了!”
小雨无奈,只能听话照做。
江保宁看着娉婷袅娜的小雨,啧啧夸赞,“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好看!”
二人刚要出门时,江保宁忽想起,好几日都未见到言愈,便与小丫鬟道:“去叫言愈,我带他一道出去玩。”
江保宁看着清秀的小雨,满心喜爱,一会为她整理碎发,一会儿替她摆弄衣裳。弄得小雨,满脸通红,直叫:“姑娘,府中那么多人看着,小雨承受不起!”
“嘻嘻,不用管别人。你怎么承受不起了?我差点被血呛死那回,是不是你,一直替我顺着气?”
小雨一笑,忽又想起什么,道:“姑娘,我们出去,要不要带点侍卫?”
“放心,有人跟着我。”
说话间,小丫鬟来报,“回姑娘,言小公子说,不日要去书院,要留在府中温书,就不随二位姐姐一同去了。”
江保宁撇撇嘴,“好吧。”
小雨听罢道:“言小公子,最近好像也心事重重。整日把自己关在房中。”
“别理他。小孩嘛,一阵阵的。”江保宁挠挠头,故作不在意。其实,心中隐约感觉到,似乎言愈在生着闷气。
等江保宁一到金楼,就发现今日的金楼,不同寻常。
金楼是销金窟,连小雨这种高官家的管家都不敢随意来的地方,门前一向三丈内,都不会有普通小民驻足观望,可今日,楼外头,居然被围了里里外外三层的人。
江保宁心下不解,拉着小雨,穿过人群,挤了进去。
再入楼一看,人头攒动,就如菜市口一般。平日里,金楼的客人们都是自顾自喝酒、寻乐,没有一丝纷乱之像。可此刻,喧闹声、嘈杂声、窃窃私语声,高谈阔论声,全数交织在一起。
小雨不可思议道:“这金楼,怎么这样了……”
江保宁拧着眉,拍了拍面前的人,笑问:“这位大哥,金楼今日是怎么了?”
“害!开酒开出两个死人!客人们要报官,楼里却不让。但大家伙都看到的事,还能抵赖?而且,来金楼的人,又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