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宁眉眼一紧,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不理解地问:“你不打算,照尊皇上的话?”
“你知道枢密院副史定了谁吗?张亨。”
程培风见江保宁并不惊讶,心下清楚,她必然已知道,便不再赘述。
程培风继续道:“皇上如今,太想将所有权利都捏在自己手中。但若无人能制衡皇上,未必是好事。历朝历代,只要皇权极度集中,势必走向衰微。
所以,党羽与实权之间,只能取缔其一。这样,兵部成不事,皇上也不会尽数拿捏群臣。”
江保宁心下一惊,全身一晃,这是公然的欺君之罪,惊呼:“你疯了?皇上不可能不察觉!”
程培风坚定地看着江保宁,肃声:“所以,我也必须和庄尚书联手。”
江保宁心中激动,头脑嗡嗡作响,疾声道:“你是在用皇上对你的信任,沉水入火,自寻死路!你疯了!”
“不,阿宁。我有把握。”
江保宁低叫着:“皇上又不是傻子!”
程培风安慰着道:“我知道的。所以,我会和庄尚书从长计议。我自有一些初步想法,比如,中间挑起些事端,暗示几个军侯结盟形成对垒。皇上也知道,这事不容易推进,且他还忌惮着淮勇侯,定然不会再步步紧逼。当然,这只是初步设想。”
江保宁心下惊惧,一把抓住程培风,“那你呢!那你怎么办!”她疾声惊呼着,几乎快要哭出来,“此事后,皇上或许再也不会信任你!甚至,天镜司也就此覆灭!庄老头那个墙头草,若背叛你,你就是死罪!”
她拽着程培风,指节发白,低吼着:“你根本就不了解皇上,那个人,他真的什么都能舍弃。为了权利,他什么都可以丢弃!什么国道、君道,他统统不在乎的。若他知道,你背叛他,阻碍他集中皇权,你难逃一死!”
程培风俯下身,双手搭在江保宁双肩,安慰着惊惧的她,缓声:“你放心,我不会给庄尚书背叛我的机会。其中关节,我会让他亲自去。他是为庄家前程、为他自己。若他背叛我,我势必也让他万劫不复。”
“你怎么办?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