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意看着他们杀神杀佛的气势,心下料定那些人必定会与三皇子起冲突,更甚至,一个错手杀了也可能。而他只需在那些人出来时全数捉住,便可一举两得。
只是他未料到,后来场面会变得如此失控,程培风、皇上、江保宁、巨燕世子,所有人都搅和进来。所以最后,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后被庄焱押解走。
他希望萧昀死,一直希望。
这想法起初只是一颗种子,只是这颗种子在日积月累仇恨嫉妒的浇灌中,越发坚韧茁壮,最后长成参天大树,遮蔽住他全部的心。
他又对着天地洒了一壶,轻声道:“萧昀,这是你欠我的……”
这时,外头进来一人,蒙着面,半跪在其面前道:“侯爷,小的无能。那女子整日呆在程府中,寸步不出,身边还有两个人修为极高的人不分昼夜的守着,属下们是在找不机会,向其下手。”
张书意轻轻点着杯沿,冷肃声道:“不急,来日方长。她既然不肯出来,找个事,诱她出来。”
那人应声后,便消失在黑夜中。
闲居寡言宴,独坐惨风尘。
江保宁坐在宴厅下面,看着庄霏和程培风一副举案齐眉的模样,默默饮了口酒。其实,程培风独坐在一旁,连话都未与庄霏多说两句,反而眼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还一边用与孟郁良交谈作掩饰,生怕被她逮到惹她厌烦。
孟郁良本就是风流之人,风雅又余,庄严不足,只吃酒聊天并不能满足其玩闹守岁的心思,所以,丝毫不顾及在场人的避讳意愿,叫嚷着要玩行酒令,但被程培风一口回绝。
问他,“你看席间,除了你,还有谁想喝酒?”
孟郁良一扫四周,果然,言愈是小孩,江保宁有伤,庄霏他不熟且是个女子,千殷更是吃食都甚少动,何况酒。于是讪讪地坐在下面,咬着碗中的饺子。
接着他哎呦叫一声,吐出来一枚铜钱。
一旁的庄霏柔声道:“孟公子来年定是好运道了。”
言愈仍旧记恨庄霏,对庄霏表面柔声,背地里阴狠十分厌恶,于是偷偷藏在江保宁身边道:“川禾姐姐,我们去放烟花吧。等那讨厌的什么尊长夫人走了,我们再回来。”
江保宁巴不得早早离开这儿,便和言愈挤眉弄眼,准备趁势溜走。
结果,刚毛半个身子,上头庄霏就叫住自己,“川禾妹妹!”
庄霏忽道:“众人皆知,你是尊长的妾室,到如今,你还未奉一盏茶给我这个作姐姐的。”
江保宁求救的眼神无奈飘向程培风,哪知,他只和没看见似的。
“尊长夫人,我不是尊长妾室。抱歉,这茶,我是奉不得了。”
“既然不是妾室,便是奴才,奴才是不能入主人席位的。那来人,将单独给川禾准备的餐席端上来。”
江保宁眉眼一挑,心中暗道:好呀,我不惹你,你倒主动来招惹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招。
只见一个婆子端上来一个瓷盆和一个破碗片。瓷盆里头,半推破破烂烂的饺子和一些看不出是什么的肉酱菜叶,
那婆子讨好的笑堆在脸上,将东西放在宴厅满口的地上,随即道:“夫人,为川禾姑娘准备的年夜饭已经备好,和阿财是一样的。”
言愈一听,立马上前踩一脚,怒道:“你这傻婆娘,居然将给狗的吃食,拿来羞辱姐姐!当着尊长的面,我看你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
那婆子还尚未应答,庄霏就挥挥手,示意其下去。婆子见状,赶忙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江保宁叹口气,端起地上的破瓦片和瓷盆,随即走到庄霏面前。
庄霏神色一愣。
只听“咣”一声,那瓷盆便被丢在庄霏面前,“既然你想让我侍奉你,给你添茶倒水,我便满足你。”
说着,江保宁抓了满把的烂肉破饺子,捏在掌心,不由分说,就往庄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