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焱立马悄悄拉了一下程培风,他如何不明白,程培风的心思。
中正寺,是专门审讯、处罚皇家子弟的地方。只由皇族中,最为尊崇、人品最为中正的长辈担任。皇上此举,是想将皇后这些事,当成家世,压在族内,自行处理?
可皇后这些事,并不是一般的王子皇孙的犯错,是关乎到社稷民生的大事!
程培风被庄焱使了眼色,只好闷声道:“并无。臣是想说,审问皇后时,臣可否在场,毕竟天镜司是臣之本所。”
皇上点点头,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
皇上恍若一下从万分紧张的状态一下松懈下来,全身都散发着颓然之气。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道:“所有跟着皇后行事的将士,一律灭九族。其余定罪、定功,全有程尊长全权定夺。”
“是。”
这时,皇上注意到,如秋日芦苇一直静立在一旁的女子。
这个人,看着眼熟,又忽得想起,皇后混乱中叫嚣着,她被江保宁附身了,好似这种说法,之前在国宴上就听过一次。
“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江川禾,天镜司密探,为便宜行事,以尊长侍妾身份,留在其身边。”
皇上瞧瞧程培风又瞧瞧她,点点头,“这次做得不错。让尊长,给你记上一功。”
夜未央,街上打更声,声声入耳。
程培风立在一旁,看着庄焱带着人,正欲往中正寺的方向去,便道:“你刚不应该拉我!”
庄焱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是来谢我的。”
“你没听见皇后最后是怎么和皇上说的吗?皇家,多得是臣子们不知道的密谋!如果,皇上真将皇后送到三司,皇家丢颜面不用多说,光是皇后一介妇人,能与皇上在朝廷分庭抗礼多年来说,其中,必然有着皇上,动不得,十分忌惮皇后的地方。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更甚至,是同归于尽。
你以为皇上不想将皇后处死吗?这么多年,皇上早就想将她削皮挫骨了吧。”
程培风同样冷哼一声,略带讽刺的意味道:“你看得倒是明白!”
庄焱轻笑一声,不再言语,转而看向一旁的哥舒上章与江保宁。
哥舒上章正拉着江保宁,一脸认真:“江姑娘,解药!”
江保宁漫不经心地回道:“我骗你的。你没中毒。”
“你!”哥舒上章愤恨地指着江保宁一下,结果下一秒,就被人一掌推开。
哥舒上章退后两步后,不满道:“程尊长!我刚帮你洗脱罪名,你就是这么待恩人的?”
“恩人?我本就无罪,何须你帮。还有,难道世子不是合谋?别忘了,此事,你们巨燕可逃不了干系。是罪是恩,世子被那快下定夺!”
说完,程培风就拽着江保宁欲走开。
江保宁却一下挣脱开对方的手,冷冷瞧了程培风一眼,“程尊长,我与世子还有些私事,就不劳您了。”
“你和他能有什么私事?”程培风嘟囔一句,“我不能听?”
江保宁冷冷道:“程尊长,我不您真正的下属,没有必要事事都向您汇报,就像您也没有任何义务,向我知会您的一举一动一样。”
程培风瞬间明白她冷淡的由来,讨好一般道:“我没想瞒着你,只是事出突然,意外加上赶着时机,没来得及告诉你!”
江保宁不再去看程培风,转而对着哥舒上章道:“世子,请借一步说话。”
程培风无奈看着江保宁与哥舒二人,在一暗角,静立而语。
哥舒冷笑一声,语气中,不乏嘲弄,“江姑娘真是好手段,一个两个男人都被你玩弄在鼓掌之间,就连我,也被姑娘耍得团团转。”
“我没真与世子下毒,看来是我的错了。”
哥舒撇了一下唇角,轻道:“只要旁的,江姑娘别食言就是。”
“宗庙图和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