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真是碧血丹心,在下佩服。只是出来都不谢在下,是不是寡情了些?”
“一码归一码。私心,我自感谢你,此情谨记在心。可荻公子若也想用这些虫做些什么,我即使不是郡主了,也不会放任你的。”
荻原歪着头,瞥了一眼江保宁,“我若真想做什么,江姑娘真觉拦得住我?”他脸凑在网纱边,目光落在那一层层虫堆中,“还是江姑娘觉得这世间,只姑娘一人有忧民之心?”
“我自知道公子大义,只是多嘴一句而已。”
荻原不说话,突然拿起挂在墙边照明用的火把,朝另一头走去。
江保宁不明所以,想动又害怕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最终只停在原地。
待荻原站定,只见他扒开一扇网纱,嘴里轻念着:“可惜了,本来金贵着呢。太热了不行,太冷了也不行,难伺候着呢。”
说着,他突然猝不及防,一脸冷然地将那火把丢入虫堆中。
瞬间,噼里啪啦虫子烧着的声音炸响在暗道中,阵阵黑烟冒了出来。
“你干什么!”江保宁瞬间飞奔过去,刚要趴过去瞧瞧,却被热气冲得又退了回来。她一把拧住荻原衣服,大声质问:“荻将军!”
“怎么,江姑娘现在就开始不认救命之情了吗?”
她松开攥着荻原衣服的手,怒问:“是想销毁证据是吗?”
荻原点点头,“自然。我可是答应崔大人,万一败露,可是要替他顶罪的。”
“为什么!你好好的将军不做,来此处究竟干什么?!”
“为什么?很简单啊,交易而已。我是西容人,一切推到我头上,你们国家律法又奈何不了我。而且,他们也抓不着我。比如,现在,你顶着这个身体,孤身一人会是我的对手吗?”
江保宁愣了愣,他说得没错。可为何过了那么久,言愈还没带人打开这个暗室,就算只带萱萱一人来,这个时候也应该能进来了。
“怎么?江姑娘不会是等你身边那个小孩搬救兵来吧。”
荻原说着,又拿起一个火把,走到另一个阁室,同样燎着了密密麻麻的虫子。
“我就是为了确认你,”他突然转过头,笑盈盈地将脸凑到江保宁面前,继续道:“是不是长宁郡主,这才按了机关,放你进来的。本来还以为那小孩会跟你一起掉进来,结果,只有你一人。不过,这样也好。”
隐隐火光映照在他的侧脸,虽然脸带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江保宁眉头一皱,“你故意的?!”
“当然。好歹这暗室花了崔大人好多心思,外面的声音可以听得一清二楚,里面的声音,却一点都传不出去,是不是很妙。和金楼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他这么一说,自己刚掉下来时,确实隐约听到言愈哭诉的声音。
江保宁心下一阵发凉。
暗室中,难闻的焦炭味开始弥漫,细细的黑烟不断冲出来。
江保宁捂着口鼻,冲过去一看,那些虫子在弹指间,几近被烧成炭。再看荻原又要去烧下一个隔间的虫子。
这是最直接有力的证据,若这些被他毁了,又当如何抓住崔明步呢!
随即人冲过去,一把抓住那即将扔进去的火把。江保宁坚毅的目光迎了上去,肃声道:“崔明步能让你亲自来,是他身边的人压根都走不开了吧。程培风再蠢再慢,总能找到这个暗室,何况还有言愈呢。不是吗?”
“郡主,你现在真的不是我对手,确定要以卵击石吗?而且,我不想伤你哎。”
说着,他另一只手伸过来作势要拔开江保宁手指,结果刚触碰到她手指,一柄细簪迅疾刺来。他下意识手一松,躲了过去。结果那细簪又顺着火把柄刺向另一只手,如此之快,一气呵成,仿佛算准了他的动作。
荻原再站定时,火把已经落在对方手中。
“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