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保宁被刮得半转了身,将将摔倒的瞬间,却跌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她颤着眼眸去看,冷硬分明的脸上点着一张胭红的唇,像被水浸泡过的山茱萸,渗透着诱人的红。
对方呼出的热气,一扇一扇扑在她脸上。
她没忍住,勾着唇角,抬手细细摸上了对方高高隆起的眉骨。葱白的手指顺着那人眉骨滑到了鼻尖,不安分在那上面摩挲了两下后,又顺着唇线描摹那“山茱萸”。
或是触及到了温热,她指尖忍不住从那唇缝间探了进去。
或是觉得不够,她的头在怀里乱寻,呼吸也越来越急,整张脸胡乱摸索着。
江保宁温软轻唤:“程二哥哥……”然后抽出了湿润的指节。
程培风意乱,看着眼前的人,重重叠叠,也寻着那突然抽离开的指节。
可咫尺间欲念顿散!
程培风半张脸都点染着鲜血,他瞳孔瞬间放大,大叫:“长宁!长宁!”
又是同样的场景,江保宁再醒来时,见着的仍旧是千殷。
千殷专心地描着草药图,察觉到人有了动静,头未抬便问:“川禾姑娘,可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江保宁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漏夜偷偷出府,又是找赤蜂又是幽会庄焱,不小心喝多了还在长街上乱晃悠,可自己怎么回来的,又怎么躺这儿的是一点印象没有。
她半试探问:“我是宿醉了?”
“你没吃药,心血爆破,晕死了。”
千殷的语气淡然,没有抱怨、气愤也没有鄙夷、担忧,就这么淡淡然,倒衬得江保宁小人之心了。
她尴尬干笑两下,说:“那个,不小心忘记了。”
千殷点点头,问:“无碍了?”
“无碍,只是头有点沉。”
“无妨,此番来看,确是无碍了。”
江保宁认为千殷在瞎扯,自己好好如何会心血爆破?她没忍住揪着千殷问缘由,得到的答案却是,身体羸弱,遭了大伤,又过度强用心力招致留下病根。
江保宁半信半疑,觉得是千殷的托词,不过也明白这药确是保命的。
千殷没有江保宁那些弯弯绕绕,她想着,程培风到底是因过度抽心头血晕倒,还是川禾影响了他。
江保宁见对方没有继续搭理自己的意思,找了个借口便出了千殷的道所。
半路上,却看见申酉一动不动守在青阳阁正殿门口。
她脑袋一转,跑到申酉面前,问:“申酉,程尊长可在里面?”
申酉点点头,同时挪了一下步子挡在江保宁面前。
江保宁眉眼弯弯,露出好几颗皓齿,巧笑道:“我要进去看看尊长。”
“川禾姑娘抱歉,尊长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出。”
“哎呀,没关系,我想念他的很,尊长也想念我的很。”她看申酉还没有放她进去的意思,直接卡着嗓子娇滴滴大叫:“尊长,您在里面吗?川禾想您想得胸口痛!”
申酉脸色一垮,面露难色,哪有人光天化日咋咋呼呼说这些个害臊话,他立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尊长病了!姑娘快闭嘴,别扰了尊长休息!”
“啊?他病了?严不严重?”江保宁不自觉紧张起来。
“千殷道长倒是来瞧过,说没什么大碍,不过尊长还一直昏睡着。”
“昏睡着?”
申酉点点头,江保宁随即推开他,“那我更要进去陪着尊长了。”
申酉却依旧拉着她,坚称,尊长不让任何人进去。
江保宁立马丢掉了那娇媚的柔弱样,肃声:“让开。”
可对面人油盐不进,她立马又换回嬉笑面孔,一边说着,好了,好了,知道了,一边掉头往后走了几步。
在瞥到申酉从门缝处站回门边时,她抬腿便往回冲,以为自己像风一样“能咻”一下撞开门。可再抬眼,对上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