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水珠,鲜艳饱满。是孟朝茉爱吃的,只有孟得安会备着。
孟得安最爱家里团团和气的模样,哪怕只是粉饰太平,只要不戳破他也乐在其中。少时那些年,封如玉对她的打压孟得安实际看在眼里,但见她日渐不跟封如玉对着来,他欣慰又愧疚,只能拿钱弥补。
孟朝茉见桌上有草莓,对孟得安准备和稀泥便有数。
“来朝茉,坐到爸爸这边来。”孟得安拍拍他手边的位置。
封如玉斜睨,“你女儿对我又推又打的,都是你惯出来的!你有几次对赴约和声和气的?上次父子俩还吵架,把赴约逼到离家出走。”
孟得安气得两指点桌,“少说点行不行!你对朝茉又能有多好,我都看在眼里,不用我都给你端出来吧。”
封如玉闭了嘴。
孟赴约倒上三杯水,分别给他们三人,随即坐在小软椅上,“妈,爸说得对,你对姐那样我都看不过去。”
亲儿子指责自己。
封如玉暗骂他吃里扒外,又被点着,“我今天见她是客客气气打招呼的,她倒上来就让我滚,还让她助理动手。妈妈腿都磕青了呢,妈妈的朋友手还擦破了皮,脸皮都丢光了。”
表面对儿子诉苦,可怜劲冲的是孟得安。
孟朝茉看破,毕竟是她以前用烂的路数。
见封如玉挽起裤腿露出膝盖的青紫,孟得安语重心长:“朝茉,你做事冷静点,平时多听话的,跟你封姨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了。”
从双方都少说两句,变成她得向封如玉道歉。
要是她也卖惨,孟得安的态度肯定会变。
但她直接落孟得安脸子,“不可能,她对我道歉我也不原谅她。”
“你——你想得美。”封如玉甩脸。
有一刻的静谧,楼道传来不合时宜的哈欠声。
紧接着是封尧懒散的身形出现在视野里,见四双眼睛都盯向他,封尧抬了抬手,“你们继续,我被吵醒的,倒杯水喝。”
孟得安复又训:“你做事这么浮躁,爸爸有时候真的不放心把工厂交给你。说了多少遍要沉下心,凡事想后果,生意更是。今天的事儿得和封姨道个歉。”
孟朝茉抬眼,眼底闪过震惊。
“你做事稳重,工厂才能继续交给你。”
她点头,捏了颗草莓进嘴。
这是威胁…
眼底抹上狠绝,她重新抬头,“封姨…”
“哐当——”封尧手里的杯子摔了。
孟朝茉无法重拾决心,起身奔离家门。
一路上,草莓酸得她牙齿打颤。
怎么也想不到,在孟得安眼里,她手里掌管的生意反而成了拿捏她的把柄。她没有错,孟得安当初做生意,她妈妈林音的娘家出了大半多的资金,到现在怎么能便宜了封如玉坐享其成,所以她不会放手的,在她名下的她一定会死死抓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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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尧慢半拍解释:“手抽筋。”
又支使孟赴约,“帮哥扫下这里。”
封如玉先出声:“他哪里会,等潘婶来,哎赴约!别割到手。”
话语间,孟赴约已经蹲下拾碎片了。
封尧也蹲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辛苦弟弟了,多干点这个,省得你吃饱撑的,钥匙乱放。”
“什么?”孟赴约看他。
封尧笑,“还乱放在妈能顺走的地儿。”
末了又说:“上次和你爸吵架出走,是因为想把孟朝茉房间改成琴房?”
说完撑着孟赴约半边肩起身。
“哥,你到底在说什么?”他声音有些促。
引起孟得安夫妇注意,孟得安问:“怎么了,说什么了?”
封尧不停留,只是反指,“你们问他。”
两道目光转移。
孟赴约摇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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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朝茉回老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