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年起了花钱买两张饼子的心思,但靠得近了,瞧见他们家条件看起来不错,不免有些嘀咕:人家愿意卖饼子给我吗?
这户人家打了前后院,虽说不是墙砌的院墙,只是用栅栏围起来的,但里头三间灰瓦的砖房高高立着,后头还有一间长长的屋子,在大罗村也是中等偏上的配置了。
就是有一点很奇怪。
他们家的前后院功能跟别人家相反,居然是在前院开辟菜地,而在后院种树养花。
前院里那一小块地,种着些寻常蔬菜,旁边是黄色竹篾围出来的鸡圈,里面咯咯哒地走着几只神气的老母鸡。至于后院,放眼望去,一溜的桔子树,被修剪地整整齐齐。
大罗村里,好几户人家门前都种了桔子树,包括罗老爷子家前院也有一棵,但像这一家子似的种了近乎满园的,还是头一个。
这边的水土并不养桔子,桔子树种归种下,却极难结果,就算结出了果子来,也是发育不良的畸形果,吃不得的。所以楚年并不清楚他们为什么如此青睐桔子树。
不过桔子树不是重点,香味直窜的烙饼才是重点。
这户人家的主人好不好说话,愿不愿意卖两张饼子给自己,才是楚年真正关心的。
“有人在吗?”楚年叫门。
屋里探身出来个人,是个髻发高高挽起的妇人,三四十岁年纪,一身水蓝色的布裙,腰间系着深色的围腰。
不知是不是光线的问题,妇人的脸色比较暗沉,没说话,目光在楚年身上流连。
楚年逢人都是三分笑,嘴甜地先打招呼喊人:“婶子。”
妇人把腰上围裙摘了,擦了擦手,走了出来。
楚年觉得这妇人看起来不像是难说话的人,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就等着她过来直接开口了。
却不料这妇人走过来后一笑,问他说:“你是楚年吧?”
咦?认识?
这是楚年没想到的开局,节奏一下子被打乱了。
不过楚年面上没显,仍是挂着浅润的微笑,打算随机应变。毕竟从这妇人的态度上看,并不像是交恶的关系,只要能买到饼子就算成功。
“阿流的病好些了吗?”妇人又问。
阿流?
楚年顿了一下,反应过来这是在说江自流。
叫江自流叫的“阿流”?
是不是有点过分亲切了?难道这家人是江家的什么亲戚朋友?
楚年不动声色打量着妇人,脑海里很是活跃。
“还在病着,毕竟,我夫君家的条件婶子你也知道。”楚年说。
妇人喟叹一声,轻轻摇头:“我一个妇道人家,哪知道别人家的条件,只是这两天听到村子里有人说了几句有的没的”
楚年那么说本就是存了试探,妇人这番话,倒让他觉得她跟江家并不熟。
既然不熟,还叫江自流“阿流”?
这叫法可不是一般的熟稔。
楚年有点想笑,没想到卧床在家的病美人,在村子里还有点人缘?
跟楚年了几句话,得知江自流状况不很好后,妇人看起来有些惋惜。
妇人是个通情达理的,楚年觉得好奇,都想直接问江自流跟这家人是什么关系了,却有另一个妇人往这边过来,高高挥着手,喊道:“罗嫂子,我有点事来找你。”
“诶。”妇人应了一声,然后看向楚年,拉过他的手带进院子,说:“瞧我,都忘了让你进来家里,一直站在外面在跟你说话,快进来吧,等我一会儿。”
拉过楚年后,妇人便要去迎过来找她的人。
楚年不想耽误她们的事,便直接说了来意:“罗婶,其实我来没什么事,就是闻到你家里好像在做饼,想来问问能不能卖我两张?”
妇人听了一愣。
楚年表情真诚,伸手掏起了钱:“我夫君喜欢吃饼,我又不会做,正好闻到味儿,就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