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熟悉,似乎是颜姝。
他又多看了一眼,只见她容貌憔悴,与数月前有着天壤之别。
“长兄,裴公子。”颜姝向二人行礼,她的眼眶红肿,似含着泪光,欲语还休,虽说容颜消减,但还是楚楚可怜。
“长兄,母亲还在怪我么?”她只说了一句话便落了眼泪下来,几乎摇摇欲坠,“我已经知道错了,况且,我的确是为了月月好,可是、可是谁知道……”
她捂着帕子低声啜泣,好不可怜。
颜秉之蹙眉,他从前虽说对这个异母妹妹是有着几分照顾的,但是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他的心中便与之有了极大的隔阂以及厌恶,他虽说性子大咧,但却是不是愚蠢,任谁都能看出来,那件事情是颜姝有意为之。
“那件事情既然已经过去,那便不要再提,”他沉声开口,“你且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修养吧,若无旁的事情便不要出来走动。”
“是。”
二人走后,颜姝便将自己手中的帕子放下,面上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讥讽与嫉妒,她走上前,将地面上的那枝绿野牡丹狠狠地碾碎在足底之下,碾成一滩花泥。
陈氏向来说自己待她如嫡女一般,可她及笄礼时来的宾客只有区区五桌之人,但凭什么颜月月及笄礼却是宾客络绎不绝!
颜姝听着前院的宾客喧闹之声,内心的情绪几乎要将她淹没,她的眼里满是不甘,这叫她如何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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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月月有些不习惯的想要遮住自己的额头,却被吴妈又将手拿了下来,吴妈不赞同地说道:“小姐您都及笄了,不该再留刘海了。”
吴妈仔细的端详着她,忽然就笑了出声来,将一旁的铜镜拿过来给她,“小姐您自己瞅瞅,是有刘海好看,还是没有刘海好看些啊?”
颜月月往镜中看了一眼,虽说这几日试妆时她也看了许多次,但每每再看,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镜中的女子粉面含羞,琼鼻樱唇,五官还是原先的五官,只是她却总觉得怎么看都有些不大像自己。
她从前脸上是有一些肉的,但是自从时疫之后,她瘦了许多,虽说回来之后母亲日日汤水滋补着,却也没见长多少,她有些羞涩地咬住自己的唇,不再看镜子。
吴妈又笑道:“小姐您生的好看,便大大方方地露出来,况且啊,”她的声音小了一些,又说道:“您就当做是给裴公子看的不行么?”
颜月月心中一惊,想到自己即将也见到再思哥哥,便支支吾吾地不再做声,将手放了下来,揪着帕子,有些羞涩。
便是揣着这样的心思,她往前院去时每走一步都觉得更紧张一分,人越多,她越是有些发抖,所幸吴妈一直扶着她,才叫她没有落荒而逃。
不知为何,她每走过一处,便觉得好似安静了几分,颜月月小心地抬眼望了一眼,见众人眼中流露出惊艳之色来,于是羞意更浓,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一般。
只是这朵花儿却只看着自己的裙摆以及脚尖,胆子小了些。
众人惊叹之声渐起,裴太傅甚至捋须对身旁同僚笑道:“那便是在下未来儿媳。”
承元公自然也是听见了的,他轻哼一声,面上又有些得意,望着颜月月,心中感慨万千,她那原本只猫儿一般大的女儿如今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那些前来赴宴的世家公子们也不由得赞叹,原先他们只知道颜月月可爱,却不成想是一个如此美人,只可惜这个美人却是早已名花有主,实在是令人惋惜。
谢青山也过来了,他站在人群的角落,静静地看着颜月月,有些呆愣地将嘴里的草吐了出来,他觉得,或许颜月月的唇上应当是比草要好嚼一些的。
他的心中忽然就起了一些别的心思,于是勾唇一笑,不就是指腹为婚么,只要她一日不成亲,自己就还有机会,美人如此,总不能让他只看着不动心吧。
颜月月的手心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