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响声让小助理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两个人几乎同时看向门口，见到的便是匆匆赶来、怒气冲冲的经纪人，脸色差的仿佛能淬出冰碴来。
咔哒，房间门被锁上，姚申洁挎着手里的小皮包，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地向路知言走近，充满怒气的音调在整个房间里回荡。
“为什么擅自改换装造？为什么不按照我的安排来？！”
扑面而来的浓烈化妆品味道令路知言下意识向后仰了一下，后背靠在座椅上，眉头也因为这尖锐的声音而不自觉地微微蹙起。
“你知不知道你和宁衍之绑在一起对你之后的发展有多重要？你今天不经过我的允许就给我搞这么一出，怎么，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
“宁衍之是什么人，他在这个圈子里有什么样的地位和名气你我心知肚明，你现在这样无异于自断前程、自寻死路！”
自寻死路？
不过是冠冕堂皇的pua罢了。
路知言在心底发出一声嗤笑，一双眼眸微垂望向地面，不知在思索着些什么。
而他的这般状态落在姚申洁的眼中，无异于是示弱加后悔的表现。
果然还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花瓶。
姚申洁悄悄松了一口气，重新将自己心底的那点异样感觉给压了回去。
只要合同和那些东西还攥在她的手里，就不怕路知言能翻出她的手掌心。
“今天的事情只此一次，要是还有下次，你就别想再……”
没等姚申洁说完话，路知言却忽然抬头打断了她。
“姚姐，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为什么非要我和宁衍之绑在一起蹭热度？”
“今天你也看到了，新造型获得了很不错的反响，这是不是说明我们也可以考虑走一条新的道路？”
“新的道路？”姚申洁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路知言，不过一次照片出圈而已，你不会真觉得凭你自己那点小心思，就能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吧？”
“别做梦了，乖乖听话不好吗？”姚申洁走上前轻拍着路知言的肩膀，微微弯腰低声道。
“别给我动那些不该动的心思，当初签约的时候，合同上可明明白白地写着无条件服从公司安排的条款。怎么，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就全都忘了？”
合同果然有问题。
路知言的一双眼睛闪烁着微光，他轻轻揉捻着指尖，面上不动声色道：“怎么会，合同我当然记得。”
“只是之前签字的时候虽然看过合同，但毕竟时间隔的有点长了，一些细节有所淡忘。这样，姚姐不妨让我再看一遍合同，也好记得更详细一些。”
“好端端的看什么合同？”
一提到这个，姚申洁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戒备起来。
“当初签合同的时候都看过了，现在也没什么好看的，就算有什么问题，我也会一直在你旁边警醒着，只要你好好听话，公司还是会力捧你的。”
这话说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直接断了路知言从明面上看到合同的可能，到最后再施施然的给个甜头，算是敷衍的作为安抚。
路知言当然明白姚申洁的意思，他知趣的没有再接着说下去，而是顺着姚申洁的话下了台阶。
“姚姐说得对，是我太莽撞了，不该提这个，以后还要麻烦姚姐多多提携。”
明修栈道走不了，那他就只好找机会暗度陈仓了。
这一番“恳切”的言辞着实取悦了一把姚申洁，刚才还戒备着的眼神瞬间染上了几分得意。
“这才对。”姚申洁长舒一口气，做出一副大发慈悲的模样，从包里拿出一封请柬递到路知言的面前。
“这是今天晚上的宴会请柬，圈子里有不少导演、制片人都会去，你好好收拾收拾，今天晚上跟我一起去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