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泰州出来时,老爹就带着人前往凤阳增援了。
当时唐天策还在想,会不会在凤阳碰上老爹呢。
后来驻守凤阳的兵马追着匪军去到了安庆。
主力被围在豐家店,老爹会不会……?
想到这里,唐天策不由后怕起来。
最终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声:“大人,不知您知不知道,被围的兵马里面,有没有泰州兵。”
千户官摇摇头:“小老弟,有没有泰州兵,某不清楚,不过,安庆兵和凤阳兵,还有一些从别处来的兵马,合起来有七八千人,全陷在里面了。”
他意识到唐天策打听的有点多,愣了一下问道:“怎么,莫非你有亲人在军中当差。”
“实不相瞒,家父是泰州卫左千户。”唐天策直言不讳。
千户有些明白的点头:“原来是小老弟家也是军户,这就难怪了。不过,你也不用太着急,豐家店的兵马不在少数,兵备道史大人也在四处联络友军,兴许过些时间,就突出来了。”
唐天策知道,他只是安慰自己。
既然打听不出什么,也别无他法,只能静静的等候交粮。
心里却开始为老爹担心起来。
他虽然没怎么管过自己,可终究还是血浓于水,加上刘旺临死前说的那句话。
老爹还是关心过自己的。
大约一个时辰后,扬州五县的粮草全部交接完毕。
民壮们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好多人已经聊起回家该走哪条路了。
潘虎办完手续后,也来找唐天策,想着早些启程去安庆。
只是,当他看到唐天策一脸的阴霾时,不禁问道:“唐兄弟,粮草已经交接完了,咋了,你有心事?”
唐天策问道:“潘大哥,你可知道,泰州卫的兵马,是不是也在安庆?”
泰州卫和扬州卫虽无隶属关系,但两个地方挨的很近,潘虎是军中之人,应该会知道。
潘虎却摇摇头:“泰州兵马,除了卫指挥使有指挥权外,还有泰州卫城操守官,都有指挥权,剿匪兵马,具体又谁指挥,我还真不清楚。”
“唐老弟,可是在担心你爹?”
潘虎见唐天策这么问,其实也已经猜到了几分。
唐天策点点头:“老爹当初是带着人去了凤阳,具体有没有到安庆来,还不清楚。”
潘虎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来的路上,你也看到了,匪军只是一以群乌合之众,以民壮队的实力,都能对付上千人马,豐家店的官军,都是剿匪主力军,战力很强,唐老弟不必太担心了。”
二人说着话,李总甲和马彪几个也过来找他了。
“唐总甲,兄弟们都在外面,准备好了,大家想问问你走哪条路回去呢。”
“唐老弟,还是先去看看兄弟们吧,豐家店那边咱也没办法。”潘虎也道。
唐天策也只好跟李总甲他们从粮仓出来,来到了校场。
两千多民壮,都在外面,乱哄哄的。
也有几个典史过来找潘虎,商议回家路线。
就在这时,几匹快马疾驰而来,守营士兵,连忙将大门打开。
快马进入营中,几员身穿甲胄的军官翻身下马。
唐天策知道,前面那个将领穿的是参将服,后面还有一个百户和总旗。
左边的那个文官,赫然是四品道台。
他并不知道,眼前之人是安庆兵备道,按察副使史可法和安庆府参将陈于王。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那边望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潘虎也是身躯一颤,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卑职,马明远参见兵宪大人,参见陈将军。”刚才收粮的千户,见到来人后,带着几个文史急忙跑过去见礼。
史可法和陈于王让马明远等人起来后,朝兵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