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麻微微一愣,见进来的是一个半大毛孩子,火冒三丈:
“哪来的野孩子,这里是张家宗祠,滚出去!”
“野孩子骂谁呢?”唐天策却直接走进去。
“野孩子骂你!”张二麻气得火冒三丈,松开了王氏,朝着唐天策冲来。
“噗~”一旁的九叔公却是噗嗤一声,差点没笑喷。
“野孩子就是没教养,除了会骂人,还学会夺人田产,其心可诛啊!”唐天策背着手站在祠堂内,朝着族长九叔公八叔公等人扫了一眼。
最后朝着外婆和王氏浅浅一笑。
“你,敢骂老子,看我不收拾你……”张二麻见一个半大孩子,竟然敢来捣乱,瞪大眼睛,卷起袖子就要上来打人。
“张二麻,莫要急躁。”
族老拄着拐杖上来,先是制止了张二麻,然后淡淡的打量着唐天策:“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胆敢在张家祠堂胡言乱语,赶紧离开,不然我可就真让人将你赶出去。”
“天策,你怎么来了!”王氏被张二麻逼得无处声冤,哪怕看到唐天策,也觉着真是见着了娘家人似的。
“天策,你赶紧回……”
外婆先是一惊,又开始担心唐天策的安全,赶紧向族老求情:“族老,这是老妇的外孙,刚来张家不懂规矩,请您高抬贵手!”
张二麻和族老几个,可不是好惹的。
他们随便一招呼,张家村上百青壮,都能听他们的。
唐天策上前给了外婆一个安心的眼神:“外婆,您别担心,今天,我就是要来看看,张家村的族老,是怎么强抢我舅舅家田产的。”
“胡说八道,我张氏立足百年,靠的是仁义治家,岂会抢占田产,张氏族人的田产原本属于宗族所有,张天厚没有继承人,他的田产理应由宗族承袭,这便是规矩!”
族老还以为唐天策是别的村子哪个大户家的儿子,得知他只是王氏的外孙,便放心了许多。
唐天策淡淡一笑,决定和这老东西掰扯一下:“呵!族里的规矩,地契上写的明明白白,田产是我舅舅张天厚所有,纵然他已经病逝,大明律明文规定,田产的主人去世后,田产由其妻女继承。”
“什么时候,变成了宗族的产业,难道,你们宗族规矩要盖过大明的国法吗?”
“你——”
族老被说的哑口无言,目瞪口呆。“张天厚哪来妻女,将来王氏若带着孩子改嫁,她便不是张家人了,张天厚的田产,便是无主之地,自然得收归族里。”
“还有,我张家之事,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插手,若是不识趣,休怪我不客气了。”
“二哥,你跟他废什么话,直接让人将这小子打出去就是了。”许久没说话的八叔公,看了唐天策一眼,觉得根本不需要讲什么道理。
“族老是吧。”
唐天策上前一步,笑道:“你们这些人啊,明抢别人的田产,还要巧立名目,博一个好名声,美言曰,为了族里。”
“天策……。”王氏担心,再闹下去,族老会迁怒于唐天策。
唐家虽然有点势力,但这里是兴化,不是泰州。
而且唐天策在唐家似乎不受待见,早年听说这孩子有些失心疯,莫不是又烦病了。
只是唐天策却直接走上来,将她的话打断,然后朝着族老和八叔公走去:“若我说,厚颜无耻,四个字用在你们身上,都不够。”
“且不说,我舅娘将来会不会改嫁还不知道,就算会改嫁,这田产于你们张氏宗族何干?”
“你们口口声声说为了宗族,为了张家,我老舅在世时,你们从来没有人过去探望过,现在他尸骨未寒,却为了宗族来抢占田产,莫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心里的那点小九九,谁不清楚?”
族老气得跺脚:“你,你来人,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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