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醒醒。”君澜殇低唤。
怀中的女子没任何反应。
君澜殇俊逸面容上更显焦急，他抬手，手指落在女子脖颈，扯下一张人皮面具，“霜儿。”
宁千霜丝毫没有反应。
君澜殇是真慌了，他答应配合她，却万万没想到，西楚三公主藏的这么深，居然会催眠之术，只是当时计划正在进行，他没办法打断，只要在暗中看着。
若是……
“君澜殇。”
很轻的一声，刹那间，君澜殇眼底的黑雾散开，他手有些颤抖，“你感觉如何？我让淮桑过来？”
宁千霜抓住他袖子，摇头，“我头有点晕，你扶我起来。”
君澜殇把她扶起来，让她靠在床榻上，他盯着她，嗓音酸涩道：“你……还记得我吗？”
宁千霜一下子笑出来了，“君哥哥，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
君澜殇身子一僵，浑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凝固，半响，他干涩着嗓子，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你……刚才唤我什么？”
君哥哥！
这是以前的宁千霜才会唤的称呼。
宁千霜也愣了下，她下意识就喊出来了。
她默了默，回忆起楚韵催眠她的时候，她一开始是假装被催眠，可到后来，晕过去后，她好似做了个梦，梦里都是他的影子。
不同以往的是，她能看清楚他的脸了。
察觉到宁千霜情绪的变化，君澜殇神色微凝，他压制住心里的震惊，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宁千霜点头，“想起一起事。”
她顿了会儿，道：“想起你好像把我摔在地上。”
君澜殇，“……”
“你还让路西风把我丢出你王府。”不说还好，一说起来，有些事好似真的渐渐有了印象。
“对了，好像你还把我扔河里，你还绑了我，你还说你不愿意娶我。”
君澜殇低咳一声。
怎么想起来的都是他的黑历史。
他很不愿意承认的道：“千霜，你记错了，那不是我。”
“就是你。”宁千霜无比肯定，她认真地看了他会儿，身子微微侧过去，颇为委屈道：“君澜殇，我有那么差劲吗？”
君澜殇心微颤，他握住她的手，道：“没有。”
一点都不差劲。
他的小姑娘是他的光，他本是黑暗中的人，左右都是那样，什么都不在乎，可有一天，她出现了，照亮了他脚下的路，从此，他整个世界，因她而明亮。
她是他的全部。
他既希望小姑娘能记起以前的事，可如今她只记得他对她的那些不好，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他内心忐忑又不安，他怕她误会，神色有些焦急，他认真道：“我没有不喜欢你，一直都很喜欢。”
“是吗？”宁千霜狐疑道：“你该不会欺负我什么都记不住了，随便胡诌一个理由来骗我的吧？我现在都怀疑，你以前是不是真心的。”
“是真心的。”君澜殇肉眼可见的有些慌，自宁千霜在西楚遇见他，还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他措辞了会儿，想起无意间听路西风和夜影他们讨论过，说是市井中的夫妻，若是女方不信任男方，男方最常见的做法就是发誓。
他当时嗤之以鼻，现在觉得这个法子好似还不错。
他没有犹豫，道：“我发誓，我真没……”
话半，他听见一声轻笑。
宁千霜一秒恢复正经，眼珠子转了一圈，道：“你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