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你来离郡,那你应该清楚安阳郡南疆第一道防线告破的背后是谁家的手笔,同是一州近邻,下手之时可曾顾忌曾经的姻亲之义?更何况区区一份‘止战之盟’,你以为就能令负有血仇的两家重归旧时之好,双方将士可以重新亲如一家?!”
中年书生面向赵无忌拱了拱手道,“这位大人,永昌郡虽于安阳郡相邻,可安阳郡南疆第一道防线告破背后有何隐情我们确实不知,而一份可以公之于天下的盟约于双方而言还是有相当的约束力的,如今天下并不太平,州郡之间的盟约将是常态,若是一个太守可以公然背弃盟约,那他往后的路必将极其难走,不但将再无州郡盟友可依,境内百姓也可能对政令产生怀疑,毕竟人无信而不立,一郡太守更是如此,至于说血仇......一人之错不能以百千万子民共担之,更何况那过错之人如今也已自食其果......”
“此一份盟约之中,永昌太守希望约定何事?”如今的文臣之首窦秋实头也不回的问道。
中年书生心中自然早有定论,闻言道,“其一,当约定两郡自此止战休戈,双方以寿同及兴城一线划界,双方不得以任何理由再行跨界向对方出兵,其二,当约定双方南疆防线之上的共防之领域,在此领域以内双方需竭诚合作共抗南夷,此二者当先违背一方,默认其背信于天下人族,以此昭告天下。”
“倘若一方背德背义或者挑衅在先,另一方也不可出兵?真是荒唐,”与众人一同之时一向少有话说的监察主官闫铁鹰呵斥道。
“若是一方背德背义或者挑衅在先,另一方自然可以出兵,但若是一方故意寻衅或是随便找了个由头便发兵而来,则属违约了,”中年书生补充道。
几个文臣就盟约内容又谈了几个来回之后,洛川终于开口道,“盟约之事涉及太多细节,非是一时半刻可以讨论完毕的,永昌使者可以在离城住下,本太守给你一句明言,若是孟娇阳太守果真有意扭转永昌前太守背弃离郡之恶果,且孟啸天本人也果真食得恶果,那本太守也愿意给双方一个重归于好的机会,毕竟两郡相邻数百年始终是兄弟之邦,如今更要共抗外夷,为大局计确实合则两利,但......!”
他声音微微低沉,看到中年书生眉毛不由得一跳之后才继续道,“我要看到永昌新太守的诚意,不是区区一棵梧桐树,而是有朝一日敢与我离郡以及安阳郡一同兵临绣城瓜分广郡的......真正诚意!”
中年书生为之一惊,满面愕然,然后飞快的低下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