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又古老的原始森林,一条巨大的裂谷将这片绵延的绿色一分为二。
裂谷绵延至浅溪边,上百个野人集聚在此,围着火堆跳着奇怪又诡异的舞蹈,像是在做某种祭祀活动。
这些人毛发极长衣不遮体,仅仅用树叶或兽皮围住下半身,上半身光溜溜,男女皆是如此,全身都画上的看不清的图案和符号,头上顶着五彩斑斓的羽毛,嘴里呜噜噜地叫着。
看上去原始又野蛮,很是瘆人。
人群中央,一头五六百斤的巨兽被捆得结结实实,几个精壮的汉子嘴里呜噜噜地叫着长啸着,他们举起长矛重重地朝巨兽身上刺去,一瞬之间,猩红色的鲜血从伤口处洒出来,如同开着红色的水龙头。
巨兽惨叫声震天响,它声音越惨烈,野人们就越兴奋。
血水洒下来,周围的人群争先恐后地扑上前去,捧着新鲜的兽血大口饮用。
这一幕幕被站在裂谷对面山顶上的桑榆尽收眼底,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背脊直直往上冲,不寒而栗。
生怕被对面的人发现,桑榆赶忙蹲下,匍匐在崖顶,以大石头作为掩护,继续观察。
野人们身后的山洞有人进进出出,俨然是他们的巢穴。
巢穴洞口竖起高高的木头,绳索上串着大大小小的头骨。
桑榆只觉得头皮发麻,哪里还敢再看下去,小心翼翼地从山崖边上退了回来,滑入坑中。
坑里那个救了自己的小家伙,正拿着一块石片,吭哧吭哧地给刚刚打死的战利品剥皮。
自己如何出现在这片森林里,桑榆不得而知。
在这之前,她正在坐在返乡的大巴上,赶在父母忌日这天去上香,可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坠入巨坑中,差点成了一头猛兽的腹中餐。
坑里还有一只刚刚生完幼崽的大团子,两米多高的大块头,圆滚滚的身子像座小山一样壮实,简直就是放大版的国宝。
而它的幼崽,和以前桑榆在电视上看到的熊猫幼崽一模一样,不到巴掌大小的肉团,粉嘟嘟。
凶兽正是趁着团子生产之际进行袭击。
幸好有个围着草裙的小家伙出现,最后才避免悲剧发生。
滑入坑底的桑榆只觉心口跳得厉害,她不敢乱动,僵硬着身子靠在坑壁上。
眼睛却偷偷地打量着身前的小身影。
这个小家伙,大约十来岁左右,腰间围着一条小草裙,虽然小孩子家家前胸后背一马平川,可胸前特意遮着的两朵大黄花,昭示着女孩儿的身份。
小脸倒是俊俏,上边还沾着刚才打斗中留下的泥垢和血迹,脏兮兮,皮肤不是很白,鼻子却很秀气。
不苟言笑的表情和身上的小草裙子,形成了一种反差萌。
背后和肩膀上有些新新旧旧的伤痕,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刚掉进大坑的时候,桑榆以为是发生车祸或者是其他原因,自己这样算是从车上被甩到路边的大坑里。
看到自己毫发无伤的时候还有点庆幸。
直到看到了两头胶着在一起的两头巨兽,甚至其中一头差点就撕碎了她,她这才慌了。
危及时刻出现的小野人,让桑榆觉得事情有点超出自己的认知之外。
两人一兽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合伙结束了另外一头凶兽。
时至战斗结束,她压住心中不好的预兆,第一时间爬上坑顶,迫不及待想要弄清自己到底是来到了什么地方。
可天坑周边并没有高速公路,三百步开外,是大裂谷劈开形成的悬崖,如果不是她及时守住脚步,此时已经丧身崖底。
她在崖边,发现了开头的那一幕。
如今回到坑底,心口还在剧烈地跳动。
想起刚才看到的东西,桑榆捂住心口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知道这是在哪儿吗?”
她甚至怀疑,对方都不一定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