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念头皮一紧,乖乖跟着人进了屋。
门刚一关上,旁边拐角处走出来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他看着紧闭的门,嘴角勾起抹阴暗的笑。
江郁晚坐在床边,撑着头看站在门口手足无措的某人,有些好笑。
“衣服的钱你不用给我了,就当我送你的。”
浴袍随她起身的动作微微散开了些,露出莹润腻白的肌肤,锁骨线条精致,宛如绽放的花。
“过来,帮我吹头发。”她眼皮轻撩,语调婉转。
陶知念指节紧了紧,算了,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酒店浴室的镜子很大,因为刚洗过澡的热气,蒙着一层薄薄的雾,这般半遮半掩倒添了分旖旎的韵味。
陶知念拿起酒店备的吹风机,一手撩起江郁晚的头发,细细的吹着,柔顺的发丝沾着凉意在指间穿梭。
不穿高跟鞋的话,江郁晚比她矮一些,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瞥到浴袍里露出来的一抹风光,耳根有些发热,陶知念不大自在的别过头,目不斜视。
都是女的,她有的自己也有,有什么好脸红的。
心跳微快,不知是被热气蒸的还是其他的什么,陶知念脸颊染着层薄红。
江郁晚透过镜子看这人红通通的小耳朵,眼中笑意盈盈。
她的头发很长,一直垂到接近腰际的位置,陶知念吹的细心,指尖捻着发梢,心思却有点飘远。
“江老师,我想了想,衣服的钱我还是得给你。”她的声音混在吹风机呜呜的背景音里,听不太真切。
她一向不喜欢欠别人东西,虽然是朋友,但不该欠的她不会欠。
江郁晚眸色稍暗,一件衣服而已,她就这么不想和自己有牵扯吗?
嘴角轻勾,她偏不,既然陶知念想和她撇清关系,她偏要让她一直欠着自己,一直不清不楚的纠缠下去。
陶知念不知道江老师脑补出来的一大串,吹完头发后她就快速闪人了。
第二天一早,陶知念早早赶去片场,陈肖在那里抽烟,看到她来了赶忙把烟掐了。
“陈导早。”陶知念和他打招呼。
“诶,早早。”他应了两声,看向陶知念的眼神夹杂了抹说不明的意味。
陶知念有些疑惑道:“陈导,怎么了吗?”
陈肖欲言又止般的,冲她挥了挥手:“没事,你去看剧本吧。”
等陶知念走后,陈肖微微摇了摇头,唉,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他这把老骨头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已经入了秋,九月早晨还是有些凉,陶知念看着天上的悠悠几朵白云,心底突然划过一丝惆怅。算算时间,她也穿过来三个月了,这期间真的发生了太多事,倘若她没有出车祸死亡,现在又该在哪里?
又过了十几分钟,剩下的三个人也陆陆续续来了。
陶知念已经带上了假发,身上穿着男士西装和西裤。
化妆师加重了她的眉峰,为妆容增添了分英气,她本身也有170的身高,猛的一看过去,倒还真的像一个气宇不凡的男人。
何韵甫一看见她的扮相,也被惊艳到了,随即冷笑,也就脸长得还算不错,可惜是个没演技的花瓶罢了。
场记拍了板子,第一幕正式开拍。
欧阳寺失魂落魄的走在马路上,手机还停留在夏末给他发的短信页面。
夏末:分手吧。
他甚至不敢再看一眼这三个字,心里针扎一般的疼。
终于走到了咖啡厅,夏末已经坐在窗边的座位上,那是他们约会时常坐的位置,曾经甜蜜的过往如今都变作利刃,毫不留情的在他心里搅动。
他走进去,坐到夏末对面,面前是熟悉的美式咖啡,她还记得自己的喜好。
“末末……”他放下了曾经的骄傲,想挽回她。
夏末不为所动,从她看见眼前男人和另一个女人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