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晏遂安整个人头重脚轻,一上午ng不断,完全不在状态。
最后几场戏是重中之重,情绪起伏也比较大,本身就很耗费精气神。更别说下午还有临时加的一场打斗戏,场景需要淋雨。
导演盯着屏幕,这是第三次,依然没有达到他预想的效果,无奈地摇摇头。只好让晏遂安先回去休息,找找状态下午再继续。
等在一旁待命的佳佳连忙递上保温杯,里面的料包已升级,变成胖大海加川贝母,最上面还飘着几瓣枸杞和红枣片。
晏遂安打开杯盖,在升起的袅袅热气中生无可恋地喝了一口,意思意思。
“再喝点吧,我听着声音都哑了。”佳佳苦口婆心,异于平常的粗线条,其实是张悦一早就交代叮嘱过了。
这两天赶戏连轴转,加上晏遂安最近网瘾很重,一有时间就捧着手机,也不知道在刷些什么。午休时间也不休息,经常一刷手机就一个多小时,令原本就不足的睡眠时间更是雪上加霜。
昨晚还为了施慕程的事‘加班’到十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走后有没有马上休息,佳佳敢怒不敢言。
晏遂安又意思了一口。
佳佳眨巴着大眼睛建议道:“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中午睡一觉就好了。”
佳佳嘟嘟囔囔:“你倒是睡啊。”
晏遂安假装凶她:“胆子大了是吧,这个月奖金不想要了是吧。”
佳佳马上换了一副面孔,做投降状。
下午的打斗戏拍得还算顺利,两条过。晏遂安淋过两场雨,下戏后只说很累,晚饭也没吃就回房间休息。
等到八点,佳佳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状态。自作主张在酒店餐厅打包了一份清粥和几样爽口小菜,带上新泡的一保温杯茶饮,决定上门送温暖。
门铃按了一遍又一遍,佳佳慌得就快要找酒店前台拿应急门卡了,门终于打开。
佳佳楞在原地,晏遂安还是下午那一身戏服。剧组不知道从哪淘来的,领口洗成波浪边的老头衫,棉布长裤褪色泛着白。原本蓬松有型的头发因为睡觉被压扁,再配上戏服行头,整个人看起来要多埋汰有多埋汰。
向来对外表很有偶像包袱的领导被夺舍了?佳佳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晏遂安开了门,径自往回走,丢下一句有气无力的:“干嘛?”嗓音低哑得连他自己听不出是自己的。
房间里遮光布窗帘严丝合缝,只亮了盏门廊处的小夜灯,光线很暗。
佳佳跟进屋,将保温杯和打包的粥放在小客厅的书桌上,拧开台灯,“给你送晚饭啊。”
晏遂安又躺回床上,闭着眼懒洋洋地开口:“几点了?”
“八点十五。”
“晚上了啊。”胳膊挡在眼睛上,话音里都透着疲惫,脸颊泛着异常的红晕,嘴唇干裂起皮。
饶是粗线条如佳佳,都发觉了领导的不对劲,“安哥你病了?”
“有点累。”
“去医院吧。”佳佳快急哭了,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所幸晏遂安这次没有反对,他也清楚,明后天还有戏要赶。挣扎着起来去卫生间换了裤子,在波浪边老头衫外面套了件夹克,黑渔夫帽口罩,还有佳佳坚持要带上的保温杯。
城乡结合部的医院比小诊所强不到哪去,石英地面因为年久被踩得光滑,诊室里灰白墙壁有些斑驳。
夜里值班只有一个医生兼护士。看起来五十左右,白大褂下一双塑料拖鞋踩得踢踏响,哈欠连天。
医生给晏遂安量了体温,最传统的那种老式水银的,对着日光灯一顿找角度读数。
388。
医生业务熟练地给挂上点滴,交代滴完自己拔掉就行,期间有不舒服就喊他,然后又钻回值班室继续会周公。
两个250毫升的大瓶子挂在支架上,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