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蹲在小路边的米崖隔了三米,他远低头不知道在拨弄着什么,几乎完全与黑夜融于一片,除了那光秃秃到有些反射月光的脑袋。
柴乐竹和柴乐水在道鸣的指挥下,已经先去前往白色小屋了,为他们探查一番情况。
当闫岸和阚丹立赶到时,那个在菜地里巡逻的工人已经消失不见了,根本没有范绸说的那样“在菜地里跟魔怔了似的挥拳打人”。
那个工人可能是已经离开了菜地,也可能是跟道鸣一样蹲藏在菜地之间,还没有看见他们。
“走了。”米崖远远地瞥见他们,低声提醒道明,但对方并没有反应,于是半蹲着身子扯了两片菜叶子,向道鸣扔过去。
“嗯嗯?!”道鸣后背被击中,一惊,扭头看去,“怎么了?”
“该走了。”米崖闭上眼叹出一口气,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可以让他们俩先找个通道。”
米崖让道鸣吩咐柴乐竹和柴乐水兄弟,方便他们等会好直接进去。
“早就已经找到啦。”道鸣笑眯眯,“他们俩跟我说了,就在一分钟前,我们直接过去就行。”
米崖微怔,然后若无其事地点点头,眼神略微有了点变化,嗤笑一声,抬脚往白色屋子那边走去。
他是中途加进来的。
柴乐竹和柴乐水对他并不算熟悉,也对他抱有谨慎的态度,而跟道鸣才是一直以来的完全可以托付的队友,所以他们跟道鸣的很多沟通都直接绕过了他,看样子并不打算坦诚相对。
但米崖没有一丝意外,甚至感到轻松,因为他早已经习惯这样了。在车巫中死后,他一直都是这样过的。
道鸣和米崖在最前面走着,闫岸他们集合之后便一直神色各异。
“怎么样?”范绸问的是那个工人的事。
“死了。”闫岸揉了揉酸胀的后脖子,眉眼淡漠,“脸上和脖子上有很多刀伤,刀掉在尸体旁边。”
范绸一怔:“徐工居然把他杀死了。”
安尔忽然问,眼神严肃:“出血量大概有多少?旁边有没有喷射状的血迹?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闫岸缓缓扭头看向安尔,默默道:“出血量……可能得有二分之一,甚至更多。”
阚丹立和范绸同时懵懵地问了一句:“什么二分之一?”
安尔倒是立马就明白了,表情更加沉重了:“然后呢?”
是全身血液的二分之一。
闫岸沉吟一秒,浅浅回忆了一下,继续道:“没有喷射状血迹,都是慢慢流出来的,表情有些震惊,而且狰狞,两只手还抓着脖子,但很松……对了,他的刀还扔在旁边。”
“看来他是有准备的。”安尔沉声道,“伤口都集中在脖子和脸上,这么大的出血量说明要么是伤到动脉,要么是伤口密集且多。但没有喷射状血迹,那就只能说明是刀伤很多这种情况……”
“不过脖子上的动脉可是很容易被刺破的……看来徐工的手艺很娴熟啊。”
安尔缓缓得出答案,声音在冷风里越发显得阴森了,更何况他们现在讨论的话题还很奇怪。
“嗯。”闫岸在一片寂静中回应了她,“动脉出血一般都是喷射状的,很难处理。”
安尔又沉思了一会儿:“等会结束我去就看看。”
两人之间诡异的话题终于暂时暂停了。
范绸莫名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往旁边的菜地环视看去,准备检查一下周遭的环境。
可好巧不巧,就在这一瞥里,范绸跟某些东西的眼睛对上了。
那是一双藏在菜地里幽幽发绿的眼珠子。
正在死死盯着他们移动。
他瞬间激起一身鸡皮疙瘩:“闫岸!快快快那边好像有双眼睛!”
可下一秒,那双眼睛又消失不见了。
重归宁静的漆黑。
闫岸迅速转过头看去,黑眸微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