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待在公寓里确实有点危险, 但我们在开始行动之前还是得在屋里待一会儿啊……”范绸有些苦恼,“要不我们晚上直接不回去了?”
安尔轻瞥一眼远处的道鸣和米崖,摇了摇头:“不可行, 那两个人安排的出发时间肯定会比较晚,我们不可能一直待在外面。”
“嗯嗯, 而且白工说了,晚上十点之后会有监管人员巡视, 【一定不能在屋子里大声说话】,【也绝不能互相串门交流】, 而且守夜的那些人也会在楼下看着。”阚丹立点点头, 补充道。
“没事, 我们可以先在公寓里待一会儿, 也免得漏掉晚上的某些线索。”闫岸一手支着下巴, 思忖片刻, 想到了某种对策,“我们的公寓挨在一起……其实还挺好沟通的。”
正对着公寓楼,它的左侧是菜地, 楼梯口在公寓楼最边上的两侧都有分布, 而他们的屋子在二楼中间空走廊的右侧, 从左往右的大致布局是:
楼梯口==空走廊==阚丹立 范绸闫岸安尔==楼梯口
“就利用窗户,怎么样?”她看向众人, 平静地问道。
一旦今晚他们其中某些人有危险,楼道被堵住,他们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 在极端危险无法交流的情况下, 跳窗逃走;二是, 在危险系数较低, 或只是需要交流线索信息的时候,通过窗户进行交流和协助。
闫岸讲述的具体计划是这样的:用一条绳子,在窗户外面将四间房分别连接起来,每两个窗户之间的绳子上绑一个铃铛,摇晃绳子铃铛响起摇晃三下就代表需要紧急联系。
讨论一番,四人定下了最终的计划。
正当闫岸他们说到道鸣的时候,米崖忽然从他们旁边走过,微瞥了他们一眼,以仅他们四人能听见的声音生硬道:
“今晚零点。”
然后他便直接快步离开了,巴不得远离他们,那不情不愿的模样,像是被道鸣强迫过来说的。
范绸盯着米崖的背影,死鱼眼:“……你这个家伙说一下集合地啊,走的这么急,赶着去投胎。”
闫岸斜睨着米崖,忽的轻笑一声:“没事,目的地都是一样的,集合地说不说也没关系。”
*
时间已经快到十点了,夜色愈浓,显得天上的月亮四周都笼罩着冷白色的光晕,被阴云半遮半掩的月光为他们扩大了仅有的一点视野。
风似乎比他们烧纸的时候要弱了不少,但温度是更低了,公寓楼旁葱绿的蔬菜叶上都隐隐沾了些白霜。
今晚守夜的两个人,在九点整就出发了,但他们的衣服仍旧像上午那样单薄,脸色被冻的红里发白。
一人在菜地间的田埂上走,另一人则在公寓楼附近转悠,都瑟缩地举着照明设备——一盏被玻璃罩罩住的油灯。
不知道为什么,工地上除了运转的机器外,其他地方没有任何供电设备,就连公寓里也都没有灯,只有两支白色蜡烛。
工地上安排的守夜是一夜都不准睡的。
这份差事并没有不像工人们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而在公寓里面,大部分的工人已经躺下,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仅有第二栋公寓的某处,每隔几分钟就会发出轻声响动。
闫岸他们已经通过新安置的“沟通设备”进行了长时间的“聊天”。
现在用的铃铛、滑索和带笔可擦白板,全都是从直播间观众那里套过来的。
闫岸脸上的笑容毫不掩饰,对观众们的配合感到很满意。
而面对广场上的玩家们,她要求兑换道具所说的话依旧没有进行过多修饰,处于一种模模糊糊、卡在直白与隐晦之间的状态。
而社区里的保安大爷对此也已经完全习惯了,动作熟稔地调控着游戏数据,进行适时的屏蔽音。
两人已经处在了一种平衡而又和谐的合作状态。
夜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