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也不多,但她为什么非要这么慢悠悠地烧?
——原因是,她在等其他人触犯白工定下的规矩。
在昏暗的环境下,她的视力也依旧能保持得很好,更不用说现在还有火的光亮,但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两张一组或者三张一组…或者急不可耐地更多一组,纸钱很容易在强风里还没烧完就被吹走。
下一秒,闫岸忽然微微抬起了脑袋,似乎听见了某些声音,黑眸一闪,转头朝那边看去。
那个工人浑身都僵住了,死死盯着那张才烧了一半的纸钱被风吹走,往闫岸的火盆前面滚去,然后火焰迅速湮灭,最终停在了其他人火盆前的白色粉末地上。
他喉咙干涩,但依旧努力吞咽着口水,似乎想要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低下头,发汗的手里捏紧了剩余的纸钱,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簌簌……窣窣。”
工人们背对着的黑暗一片的蔬菜地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响动。
这声音一直延续着,很小,有从远处逐渐向近处蔓延的趋势,类似于脚步摩擦过地面的声音。
闫岸黑眸眯起,看向了她身后的最后一排工人。
声音已经很近了……
忽的,那种无处不在的声音,统一在蔬菜地与白色土地的交界处停下了。
“嚓……”
一双脚印赫然出现在白色粉末上,粉末被踩的凹了下去,扬起一阵灰尘。
但向上看去,又空无一物。
它们出现在了他们身后的黑暗中。
闫岸瞳孔微缩。
铺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比冷风更为深入骨髓的阴冷感,还有土腥气。
紧接着下一瞬,白色粉末整片凹下,那一排出现了无数双脚印。
这样同一时间踩在白色粉末上,重叠的“嚓”声足以让整个场地上的所有工人都听到。
空气骤然凝滞,气氛甚至比最初还要死寂沉重。
那数量,至少有十个。
“嚓……嚓……”
身后无形的脚在逼近。
所有工人下意识死死屏住呼吸,源于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在无形中被彻底激了出来,许多人没站稳,直接摔坐在了白色粉末上。
这时,面板上除了闫岸和道鸣之外,所有玩家的心理san值齐刷刷地掉了至少10点。
闫岸迅速回过头,照例往火盆里扔着纸钱,对着范绸、安尔和阚丹立低声说了一句:
“有鬼来了,别动。”
看样子是鬼,但生活管家和怪物导航系统都没有提醒。
可能是系统故障,也可能确实是这些鬼对他们并没有实际上的威胁,只是一种提供线索的类型特殊的“道具”而已。
安尔动作顿了一秒,忽然低声漠然道:“现在……看见了。”
安尔在闫岸的身后,范绸和阚丹立在闫岸旁边。
“我擦!——”范绸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就把火盆掀了,幸好反应及时,一手撑在身后的地上,没离开刚才待的地方。
身边那些工人仿佛已经被吓得麻木了,都得跟个筛子似的,机械地往火盆里塞着纸钱,死死闭着眼睛,脸色死白,就连手被火焰灼烧到了也丝毫没有感觉。
而最初那个引起祸端的工人嘴唇发紫,牙齿打着颤,在如此冷的环境下脸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
他身旁地上的白色粉末已经被许多双脚踩得看不清颜色了——那里站满了鬼。
闫岸原本还在疑惑,他们是怎么直接看见鬼的,为什么会脚印被吓得惊呼。
而当她回头,重新把视线聚焦在火盆上时,一愣,终于明白了——
她的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双手。
一双焦黑到不成形状的手,扭动的指尖距离她的眼睛仅有一个拳头大小。
这双黑黢黢的手臂半透明,身子淹没在火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