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看着米崖问道。
“……”米崖表情僵硬,扭开脸,“我不饿。你先去吃吧。”
对于范绸突如其来的“关怀”问候,他还有些不适应,毕竟以前除了车巫中之外还没有人敢这么问过他。
而且,他“不饿”实际上是因为——他根本不能像道鸣那样克服心里那道坎。
道鸣这个小和尚根本就不能算个和尚,甚至都不能算个正常人——他的思维以及行为底线都比正常人要低很多。
范绸沉默两秒,壮着胆子大笑一声,直接走到队伍里开始排起来,双手环抱,紧张时就开始下意识地转着手指上的戒指,脚在地上打着拍子抖腿:“哈,这有什么好怕的!”
米崖撇开眼神,漠着脸退后一步,有意无意地摸了摸鼻头。
只有在他身后的闫岸能看出来,范绸走路的动作是有多僵硬,硬得跟在冰库里冻了一年的僵尸一样。
闫岸无奈地叹出一口气,扶额:“丹立,你去把他给我拉回来。”
阚丹立一愣,哦哦了两声,屁颠屁颠跑上前把范绸揪回来。
“你就这么急?”闫岸挑眉,“赶着去吃肉?”
范绸呆住:“唔?”
“今天先别吃这里的肉。”闫岸温声道,看向队伍,“看看他们那边的反应再说。”
而且,他们其实并不是只有一种食物来源,大多数工人都很老实本分,根本都没往那边想。
只见余光中,闫岸瞥见米崖离开了这片地方,往公寓外的大路走去。
估计米崖也想到了。
那边的大路右转是第三栋公寓的后面——他们等会要举行头七仪式的地方,而且靠近工地种植的“蔬菜园”。
从见到钱总开始,就有很多地方一直让闫岸感觉到很奇怪:
为什么要专门设立一项指标去让他们保护工地种植的蔬菜?还有,钱总不合时宜的用餐时间、齿缝里的菜,同样吃了蔬菜的廖工——
高等级梯度的钱总他们可以食用蔬菜,而且在某种程度上是极度嗜好“蔬菜”的,但工人们却不行,被要求只能吃没有一点菜叶子的“肉汤”。
“他们不让我们动蔬菜……”闫岸黑眸幽幽,低声喃喃自语,“那我今天还就非得摘定了。”
无论工地里的肉是好是坏。
“嗯?什么?”阚丹立无意间听到闫岸再说些什么,下意识问了一句,但仍旧焦虑地咬着手指甲,时不时往队伍那边瞄,想看柴乐竹他们吃了肉有没有什么反应。
“过来。”闫岸嘴角勾起,把三人招过来,反手掩住嘴型,以仅他们能听见的声音低语了一句,“咱们今天就不吃肉了。去借他们点蔬菜吃吃怎么样?”
“就趁今晚,我们跟道鸣他们一起去那边找生死合约的时候。”
一旦有突发情况的话,更方便他们寻求“同伙的帮助”。
闫岸看向端着肉汤晃悠过来的道鸣,笑容明朗而无害,心里的算盘打的哗啦响。
在社区游戏里,不要跟她谈什么“好人与坏人”,那都只是些表面功夫,她也可以伪装得很好——在这个临时被创造出来的不符合常理的世界,对于闫岸来说,只有能促成她比赛取得成功的人,才是有价值的人。
关于“有效利用”的所有技巧,她向来是掌握得很纯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