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擦掉额角的汗,“趁着我累就问问题。”
闫岸眼底的神色悠长:“我想问的是,如果一个人在随机失去了视觉,听觉,触觉三者其中任何一个或多个感官的时候,应该怎么应对突发的危险。”
尹师父盘腿坐在擂台上,微微俯视着闫岸,摸了摸下巴:“你的问题倒是很有趣啊……”
安尔原本在擂台上累得跟躺尸似的,突然听到闫岸问这个问题,精神了起来,转头看向尹山。
尹山终于思索好了讲述路径:“先一个一个来说吧,从最危险的开始。”
“不过我的答案可能会出乎你们的意料,里面最危险的——应该是失去触觉。”
“在关键时刻丧失了触觉,就等于失去了大部分的‘反馈’:没有脚踩何地的反馈,没有受伤的反馈,也没有身体已经接触到敌人的反馈,更没有武器可能早就已经脱手的反馈。”
“就算有,大部分人也很难察觉到,基本都是通过手上拿着的武器已经击打到对方,从而武器的运动路径受到阻碍得知的——也就是说,你根本控制不了身体肌肉发挥的力度,可能很轻,也可能很重。”
“当然,这是按照常理中触觉的概念来讲的,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的那个意思?”尹师父问道。
“……是的。”闫岸点了点头。
尹山冷酷无情地讲述着答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几乎无解。出现这种情况应该是濒死,神经直接受损严重,救不回来的。”
安尔注意到某些字眼:“几乎?”
尹山:“对,确实是几乎无解,但仍然还是有唯一的一种路径可以行得通——就是在能看得见听得见的前提下……”
闫岸和安尔眼睛明亮,注意力高度集中。
尹山道:“用疼痛来反馈触觉,疼痛的程度反馈你自身所用的力度大小。”
她嘴角微扬,黑眸深处的神色幽暗至极:“你哪里疼了,就说明你哪里碰到了东西。”
“你疼得多用痛苦,就说明你用了多大的力气。”
“你越疼,被武器击中的那个人就越痛苦。”
闫岸喉咙动了动,思绪骤然明朗,被开阔出了一个新的天地:“原来可以这样……”
可反观安尔那边,她的眼神就有些奇妙了。
很像是一命换一命。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样的做法有些……变态吗。
这里的“变态”毫无贬义,只是一种纯粹的感叹。
居然能想到用“痛觉”反馈“触觉”,闫岸的师父可真是变态啊——安尔累死累活地躺在地上,脑子里只盘旋着这一个想法。
接下来,尹山继续简明扼要地说明了失去视觉和听觉的解决办法。
失去视觉:就最大程度上发挥听觉的作用。
失去听觉:就得依靠身边队友的相互配合,如果没有其他人在身边,那就只能用眼睛观察身边的一切风吹草动。
当这三者中,任意两个两两结合时,情况就极度危险了,只有一种情况下有可能可以“苟活”下去:借助队友的力量配合。当然,这需要非常强的信任和信念。
尹师父基本把闫岸想问的一切问题都完美地回答了,最后教了她一点绳镖的使用技巧。
“这东西不好学,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学会的。”尹师父神色冷漠,提醒闫岸,然后瞥了眼钟上的时间,直接走到客厅关了灯,不容她们有一点质疑,“今天太晚了,你们先上楼休息,以后有时间再接着说。”
其实现在才十一点。
但尹山的作息很规律,规律到刻板。
于是两人在摸黑中上楼,提前体会到了尹师父对她们该如何应对“失去视觉”的训练。
*
第二日早上六点钟尹师父就起了床,把闫岸叫醒讲了点绳镖的事,九点吃完早饭,安尔就直接拉着闫岸准备开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