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神经,尽全力维持着冷静,思忖接下来的行动。
没有时间了,没有办法把先他带出去。
她原本准备先把这个家伙送出去,然后再把炸弹放到停尸间,但现在得转换策略了。
“来,你先——”闫岸想到了对策,低下头,瞳孔骤缩,下意识就猛力抽回了手,直接掐住了男孩的脸颊,冷声喝道,“不能喝!”
“……失水状态下不能喝血。”她哑了两秒,声音无比僵硬。
她脖子上的血,顺着衣服和手臂流了下来,流到了指尖,而刚才男孩正好抓着她的手。
男孩眼神一懵,晕晕乎乎的,被反作用力抽了一下,下一秒就要往前倒,往楼下滚。
闫岸从来没这么头疼过,她擦掉男孩嘴唇的血迹,把他扶稳,吃力地将胳膊扛在肩上,站了起来,重新上到三楼,让他靠坐在墙角。
“你在这等着,我出去两分钟就回来。”她摸了一下男孩的额头,拧着眉头叮嘱道。
除了一楼之外,所有楼层的消防通道都被锁上了。
说罢,闫岸转身离开,迅速下到了一楼,将三枚炸弹放进电梯间,从内按下负二层电梯后便迅速转身,通过侧楼梯跑回三楼。
此时炸弹还有不到三分钟就要爆炸了。
一步作两阶,耳边的风声呼呼刮过,她黑眸镇静,心却跳得极快。
这种感觉就像是赛事总决赛的最后一刻。
她站在三楼的消防通道门前,用撬棍撬开了早已生锈破旧的链子。
现在炸弹安置完毕,终于可以去找护士报警了。
最初因为事发突然,她根本无法报警,也不能报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而且后来自己身上还带着炸弹,可能会引起骚乱导致事情更加混乱,使之失去控制,闫岸才没有选择声张。
炸弹在住院二部负二层,应该会减轻大部分爆炸的冲击力,她现在可以放心地去找护士,找点葡萄糖水或者生理盐水给那家伙补充补充。
明明一切似乎都稳定下来了。
可突然间,一种极其不安的直觉猛地钻入了闫岸的脑中,出现得毫无征兆,诡异至极。
“呼……呼……”
闫岸黑眸暗沉,喘了两口气,解开三楼通道门的铁链后,见男孩还半晕半醒地坐在地上,只是稍稍松下了一口气,将他扶起来,开始在三楼内寻找护士们值班的地方。
一步一步缓慢地移动着。
但她的神经依旧莫名紧绷,就跟地震即将来临前的野兽那般,瞳孔微扩着。
这种感觉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这种隐隐的威胁感。
简直无法让她忽视。
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闫岸一人的脚步声回响。
这几秒内,他们走过的所有病房都空无一人,长到仿佛没有尽头的走廊宛如漩涡,压抑闭塞得让人呼吸不过来。
当闫岸推开一道分割区域的玻璃门,与男孩一同跨过门槛之时,她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瞬间停住脚步。
闫岸骤然回过头,眼神瞬间沉下。
她终于想起来那种感觉是从哪里传来的了……
那种极其危险的感觉——是从第四枚炸弹上传来的。
只见他们身后,三楼消防通道口,站着一个灰色着装的熟悉的人影。
对方已经摘下了面具,神色阴郁而煞白,灰白的胡茬在嘴边布满,低矮而瘦小的身子却散发出一种神经质的疯狂。
他的手掌与手臂上鲜血淋漓,血液从肉眼可见的针孔里不断冒出,划伤布满全身。
闫岸面色不佳,退后一步,将男孩遮挡在身后,攥紧了手中的撬棍,掩藏在身后。
她对自己的捆绑技术有自信,那是无法直接用技巧解开的死结,而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还把手术刀拿走了,仓库里本来是没有可以划断绳子的东西的。
但这个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