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岸静静盯着他, 忽然有了动作,走到全身镜面前,敛着眸子, 将并不长但被仆人们编出了花样的黑短发上的发带拆开。
“弥该,你过来一下。”她瞥了一眼他,细条慢理地吩咐着,动作神态自然至极, 就像使唤他使唤得很习惯了一样。
弥该闻声立即站起身, 走到闫岸身后, 看着镜子里的她,暗红色的眸子弯了弯,心情似乎很不错, 嗓音温润地问道:“隐, 需要我帮忙吗?”
可还没等闫岸具体吩咐,弥该便垂下眸子,面容乖顺温柔, 黑发服帖的散在耳边, 手指十分自然地触碰上了她后腰, 刚刚拉到了某些东西。
闫岸身体微僵, 下意识躲了一下,喉咙紧了紧,神情有些不自然, 微敛着眸,她对后腰的感觉很敏感。
弥该的手错开了, 他眼神微微一暗, 重新站直身子, 神情毫无破绽地笑了笑。
好感度:-90(下降2点)。
闫岸眉头一拧, 实在摸不透他的想法。
他不应该很讨厌隐吗?怎么躲开了他还不高兴了?
“隐,你穿着这个衣服应该很不舒服吧,不需要我帮你解开吗?”弥该透过镜子,注视着闫岸的脸侧,温和有礼地问道,“绳带被他们系的很复杂,你一个人很难拆开。”
“……嗯,你解吧,动作快点。”闫岸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回到刚才的位置上,黑眸平静地抬起,看着镜子里弥该的红眸。
弥该垂着脑袋上前一步,没有跟闫岸对视,跟她靠得更近了,像是为了防止她再次躲开。
他手上的动作倒是很迅速。
伴随身后解绳结窸窸窣窣的声音,束腰逐渐松开,闫岸终于得以摆脱这个鬼东西了,松缓一口气。
束绳之外还套了一件厚重外裙,里面才是普通但厚实的宽松黑色长裙。
闫岸烦闷地啧了一声,拉起裙摆,黑眸眯了眯,瞥了一眼弥该,思索着怎么才能在他面前比较“轻松”地把它脱下来。
弥该一直通过镜子盯着闫岸看,此时眉头微挑,眼里的神色忽然有了一些笑意。
“隐,怎么不脱了?”他的声音似笑非笑。
“……”闫岸蹲在地上,掀起眼皮,轻飘飘瞟了他一眼,眼神十分冷漠。
弥该嘴角微微上扬,左手刚刚伸出:“还是我来帮——”
下一秒,闫岸手忽的虚握住了,手里似乎拿着某些东西,但从弥该这个视角来看,根本看不到有东西。
是“国王的绳镖”。
“刺啦——”一声异常明显的响声回响在屋内。
绳镖镖头一段被她握在手里,锋利闪着冷光的尖端瞬间划破了外裙的腰部,完美的礼裙布料被从头到脚十分流畅地撕裂了。
弥该弯起的嘴角一僵,声音卡住了。
闫岸轻松地扬了扬眉,面无表情收回绳镖,随手将破烂地外裙丢在旁边的地上,扶着镜子站起身,脱下脚上穿着的厚重高帮皮鞋,同样极其随性地甩在一边。
她瞥了眼弥该,忽然勾起嘴角,朝他温柔地轻笑了一声:“不用了,这样更方便一些。”
脱掉了重负,闫岸神情格外轻松,活动了一下肩颈,脚上只穿着一双黑色长袜,在只铺着冰凉的木板的房间地面上走来走去,走到了高大的书柜和一张摆着信纸羽毛笔的桌子旁。
可手指刚触碰上羽毛笔,她的右手手腕就被弥该抓住了。
弥该的手很冷,简直就像块冰。
闫岸抬起头,瞥了一眼他:“你干什么?”
弥该缓缓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一手托住脸颊歪着脑袋,一手拽住闫岸,眸子注视着她,嗓音有些无奈,似是控诉:“隐,你今天怎么这么冷淡啊?以前你都会——”
闫岸眉头抽了抽,实在忍不住了:“你能不能别这么……?这里又没别人。”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