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岸见王老师面无表情, 默默收起调侃之意,沉思片刻,将思绪回归到正事上来。
她已经达成了来办公室的目的, 不用再滞留在这里了。
阿严普遍是在周三晚上和周四凌晨巡查的,范围则被划定在了教学楼的高三区域, 一楼至三楼。
而今天, 正好就是周三。
今天晚上就可以去找他。
语文老师的办公室是在一楼,高三年级主任出事时所在的办公室是一间独立办公室,位于二楼,早已经被封住。
王老师皱起眉头:“同学, 我不想在没用的事上浪费时间,你得好好解释一下语文作业的事。”
“按照惯例, 没完成语文作业是要被惩罚的。”王老师抬起手, 指向正对的那面墙壁上挂着的一样东西, 盯住它, 眼神忽然泛起一点冷意。
他微偏过头, 又看向闫岸:“你做好准备了吗?”
那面墙壁上挂着一幅字体端正的毛笔书法,写着:痛即醒,受即乐,苦后始悟于鉴。
闫岸粗略地扫了一眼, 没急着走, 有些好奇起来:“什么惩罚?”
王老师的眼神彻底冰凉下来, 不带一丝情绪,下颌微颔,眼睛低垂着, 冰凉的手指抬起, 直接勾住了闫岸的下巴:“针刑。”
闫岸眉头一拧, 抬手便迅速啪地一声结结实实打在了他的手腕上,撩起眼皮:“好好介绍。”
白净的手腕迅速变红,可见力度之大。
王老师缩回手:“……”
只见他们面前的墙壁忽然自动侧滑打开,露出里面的“惩罚器具”。
那是一张全方位被铁皮包裹住的封闭人形铁椅,人形的喉脖和四肢腕足处都留有细小的孔隙,墙壁上挂有银针,比针灸用的那种针要粗一些,但又比裁缝用的针要细。
闫岸黑眸眯了眯,上前走了几步,靠近这个布满痕迹和恶臭黑暗气息的铁椅,手指轻轻覆在上面一秒,接着快速收回,手指紧紧蜷起,仿佛碰见了某些极其令人恶心的东西似的。
“我对你温柔点,想来试试血吗?”王老师嘴角咧开,食指与中指之间正夹着一根细小的银针,轻微晃了晃,而他身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出现了一个小空瓶子。
“……”她的眼神迅速冷下,仿佛想起什么事,忽的嗤笑一声,扭过头看向他,指了指“刑具”,黑眸危险地眯起,语调缓慢,“你用过它?”
王老师看着那眼神,莫名咽了口唾沫,缓缓将银针放下:“……没用过啊,我才第一次来。”
闫岸收起眼神,也没再出声,微颔下颌,深深看了一眼它,然后就直接朝王老师走去,眼神阴森且直勾勾的。
王老师喉咙动了动,看着闫岸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后腰嘭地一下撞在了椅子靠背上,疼得嘶了一声。
“拿好,我走了。”她面无表情,直接把柔软的那段蜘蛛丝塞进他的怀里,动作粗鲁至极,然后扭头就打开办公室的门,摔门离开。
王老师捂着酸疼的后腰,呆愣了一秒,蓦然低头看向怀里的语文作业。
*
闫岸的步速很快,脸上的情绪仿佛全被冰住了,浓黑的双眸里掩饰不住阴沉和烦躁。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操作?
必须找个机会把这个学校也给炸了。
她穿过走廊,转角,走向本班教室。
根据性格和行为方式判断,王老板和王老师基本上就是同一个人了,或者说,是由同一个人的性格特征创造出来的。
而那个人,就是某位失忆专业户——在第一场游戏里差点把她掐死,在第二场游戏里失了忆又来帮她的神经病。
外加两只收藏品赠品、总想啃她手指头吸血、跟失忆专业户长得一模一样只有美瞳不一样的便宜小雕塑。
发生在她身上一切莫名其妙的事几乎都跟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