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平复呼吸,恨不得把头转过去直接面对着墙。
下一秒,安尔毫不畏惧,直接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她眼神冰冷,在怪物和闫岸之间看了两圈:“闫岸,你怎么了?”
闫岸只是心理san值受了影响,外部没有损伤,但嘴角有血迹,似乎是受某种反噬造成的——这个怪物没有攻击,态度也很温和。
安尔冷着眼,瞥了一眼半透明状态的怪物,略过它,直接将闫岸扶起。
“我好像认识你。”男人已经可以说话了,眼神还停留在她身上。
……这么快就能说话了。
闫岸冷笑一声:“你给我装失忆?”
那张脸谁能记错?只是换了个眼珠子的颜色而已,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一碰到他就准没好事。
“……我没有。”男人委屈道。
“别废话了。”闫岸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敛起黑眸,看向窗外,完全不看他一眼,眼神冷淡,“我只有一个问题。你说你是怪物,那你到底会不会攻击我们?”
“不会……”男人默然,试图狡辩,“刚才是你先动手的。”
闫岸沉默了一瞬,平静诚恳道:“啊……那我抱歉。”
“你的脸有点吓到我了。”
*
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换了个眼珠子而已。
她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认定,他们俩绝对是同一个人,但只是失忆了。
“我叫念三,一位说书人。”他缓缓道,抬起那双眼睛,其中一只眼瞳仿佛被一层灰雾蒙住了,“是个NPC,也是一个怪物。”
念三是这样自我介绍的。
安尔蹙眉:“你不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吗?”
念三的眼神还跟随着闫岸移动,随意说道:“很正常啊。”
安尔无言以对。
简直跟他无法交流。
闫岸没理两人,抿着苍白的唇,跨过门槛,走到屋外,黑眸扫视了一圈。
某个小东西眼睛一亮,屁颠屁颠地从远处跑过来,揪住了闫岸的裤脚。
闫岸敛起眸子,看着它,眼神冷漠。
小雕塑满脸乖巧。
她直接拎起了小雕塑,把它扔进了背包,动作流畅自然,一句话没说,没有丝毫犹豫。
“你还没告诉我你这个雕塑是哪来的呢?”念三走到闫岸身后,探头探脑问道。
闫岸面无表情,不想回答他。
“闫岸?”盛昊强在远处看到她,在那一刻愕然了,哑声自语道,“你怎么没死……”
闫岸瞥了眼远处表情夸张的盛昊强,那眼神就像是看一颗白菜。
一秒后,她又淡淡地收回了眼神,视线转向楼上。
夜晚的筒子楼格外阴暗潮湿,三楼也没有一丝灯光,但她依旧能看得出,那里站着两个人……哦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人、一个模特。
就在胡师傅的屋子的门前。
安尔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蹙眉:“是胡师傅。”
闫岸眯了眯黑眸:“他的脖子……”
胡师傅脸上的表情完全看不清,机械地靠在栏杆上,脖子以诡异的角度垂下,仿佛下一秒就会直接断开。
他身边靠站着一个一身红衣的人形模特,一动不动,假发被随意地套在头上。
下一秒,红嫁衣模特动了。
它伸出空洞的长袖,指向筒子楼对面的下方,左右晃了晃,衣袖摆动。
向那边看去,赫然站着两个人——在之前是并没有的。
一男一女,懒散地靠在栏杆上。
阿花一手支着下巴,眼睛直勾勾看向对面三楼,一副看表演的专注模样。
阿白站在她旁边,脸色同样惨白如纸,脸颊两侧抹着红色的腮红,咧开鲜红的嘴唇笑了——表情僵硬,简直跟纸扎人一个模样。
这一晚,新娘新郎都出来了。
“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