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樊应”,他的眸中似有某种情感,一闪而过。南央却没能抓住那一瞬,就见他低下头,“你走吧!我回不了家”。
南央仍在疑惑,然而身后的侍卫们不断的催促着,天色开始昏暗了。
草原上或许有狼,南央犹豫着,实在是不忍心将他一个人留在这地方。
可再次听到马蹄声,南央才反应过来,原来樊应离开的路径,竟然是朝着林城驻军的方向。
这么一遭,南央才想通关节,得意的笑了笑。
“抓住了个淘气的小郎君啊!”
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没多久回到院子里。
南央没想到崔乾回来的比昨日更晚。不过看起来,脸上是没那么闷着了。
南央猜测,崔家大郎的事应该有了很大的进展。或许这几日,便会有喜讯传来。
崔乾将上身枕在南央的怀里,由着她轻柔的按着太阳穴,累成这样还惦记着她今日都干了什么。南央有种被人珍视的感觉,她知道崔乾对自己从来都不是敷衍的态度。
他是怕南央有什么不快的事闷在心里,又想着如果有令人愉悦的事,也一同开心。也就崔乾是个男子,若是女孩子,估计南央就直接拿他当闺中密友了。
“去草原跑马了一圈,遇到了个小郎君”,南央笑了笑,想起樊应张牙舞爪的样子。
“嗯?”崔乾坐了起来,凑近南央,“可有我长的好?”
南央别过头,转了转眸子,故意学着崔乾平日里对她的样子逗他,“比你俊多了”。
南央说完,时不时的瞥崔乾,很是期待他的表情。
谁知崔乾默不作声,停了一会儿,便叹着气将铺好的一床被子卷了卷,作势就要走。
在南央的怔愣下,他走了几步,没见她拽着,扭头委屈的说着,“怕是崔家郎君要卷铺盖走咯!”
“噗嗤”,南央这才反应过来,等崔乾将被子放回来,才又拿脚去踹他。
结果,被崔乾一把抓住,捞进他的怀里,顺手将帐子给解了散开。
锦屏春暖,一朝香蕊迎蜂来。
再醒来,南央习惯性的去摸身边人的枕头,结果迷迷糊糊中竟然发现崔乾的手拽住了自己的指头。半睁着眼,南央疑惑,脑子像卡了壳似的。
“几时了?”南央感觉被崔乾给捏了一下。
“快该起了,今日是要一同去宴会的。郡主可想好了让我穿哪套?”崔乾是半点不想费心,在内务闺房中,除了撒欢就是“撒娇”。
自然是南央要打理的,她一向喜欢插手崔乾的装束,总想着让他打扮的如自己心中所想那般。
南央一身粉紫色云锦纱地妆花缠枝莲夏衣,梳着惊鹄髻,戴着闹蛾扑花冠,鬓处随意插几根金花筒桥梁钗与嵌碧玺宝石珠翠花簪。
崔乾则着了蓝色金箔锦鲤如意纹的香云纱袍子和氅衣,腰间坠了组嵌宝石玉佩与银鎏金香囊。
两人的装束比往日庄重却也并不会太过招摇。
下了马车,便到了和府门前,南央瞧见已经有人来迎了。
见了礼,南央也倒不难为他们。彼此相互寒暄着,由着让和李氏带至后院,而崔乾则与和知府一同去往前院叙话。
不知怎么回事,南央只觉得林城的妇人们是亲切又真诚,极其合她的意。几位妇人行为举止间既客气又让南央感受到了她们的善良与爽朗,谈话时也不卑不亢,毫无谄媚之言。
往常都城的那些贵妇们聚在一起,连姑娘们都被拿来暗戳戳的攀比。话题中,不是衣裳料子,就是饰品、发式、制香。
昌平公主和南央在的时候,那些人都紧着她们恭维。
一个嵌珍珠宝石金珠璎珞项圈便“你一言我一句”的绕了整天,实在是无趣,枯燥的令她只想抬脚就走。然而,却还要顾忌着礼节,微笑以对。
和李氏和甄氏等也都会夸赞南央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