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先前确实有些害怕。
一想到几个月后,便要嫁做人妇,对未知生活的恐惧在深夜或白天总会莫名的如潮水般涌来。
她想:可能是自己掌握的太多了,所以才患得患失起来,害怕所有引以为傲的东西都是浮华,被精心制作的虚假遮住了眼睛。
崔乾看的透彻。
南央被他及时赶来的安慰所感动。他知道了,却也没像其他人那样装作毫不知情。
在这一刻,两人相处的时光中,确实是发现了他的真心。
她没有回答,只傻傻的回望着他,盈盈脉脉。
“我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你了”,南央无声,眼睛却仿佛在撒娇。
崔乾温柔的拍着她的背,又顺了顺南央光滑的发丝,表情无奈中露出些许微笑来。
他也没再言语,只静静的和她待着。
没有一味的输出承诺,却让南央更为肯定“崔乾便是自己要嫁的人”。
也许是卸下了包袱,或者也是得益于崔乾恰当又及时的关怀,南央终于可以安心的等着“做新娘子”。
又过几月,府中各处张灯结彩,崔乾骑着高头大马,红色新郎服穿在身上,胸前系着红花,一一向前来祝贺的乡亲父老们回礼致意。
南央手中握着红绸与团扇,跪拜天地,被几个妯娌给打趣,从头纱中朦胧的望着崔乾,交叠着两人的手臂合卺,床上铺满了花生、红枣,硌得她有些发疼,终熬到红烛灭尽。
姜籽并未切身体会到南央婚前和结婚当日的心情具体是怎样的,因为由于处于梦境中,很多场景和事物都只有片段的缩写,浮光掠影般的在它的眼前呈现。
目前所知的,也都是以几个瞬间的画面拼接而成,姜籽只能推断南央其实应该也是高兴的。
她被抱着,侧身躺在床上,接着皱了皱眉,从腰后摸出来一把果仁。
崔乾和南央面对面的对着,被她这么一动作,原来的暧昧气氛几乎被打断。
倏地,两人却都很开心的乐了起来。
南央将手里的“福气”扔在崔乾身上,而他顺手便将玩闹的她环住,继续放声大笑。
婚后,她也是过了一段极为美满的日子的。
南央再也不需要隐藏自己,在崔乾的故意放纵下,过得更加率性。
在蜜糖里泡了许久,转眼已经过了两年。
姜籽觉得再重新见到活蹦乱跳的南央,她便了很多,更加的柔美娇艳、光彩射人。
可不得不说,夫妻间也还是有麻烦事的。尽管不是对方找的......
比如,南央无意间听到小姑子崔映给婆母提了提,是否要给她的“哥哥”纳妾,“毕竟郡主还未有身孕”。
崔映一向大胆,又愚蠢的很。南央与她简直时时刻刻的不对付。
好在,崔映和她同年结婚,嫁给了江淮王府的刘玢——不是世子,回娘家也不很勤。
这点子位份,牢牢的压制住了崔映,令南央有时气得肝疼,却也能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思给忍下去。
不过,崔映说的话确实过分!
她管不住刘玢,让他纳了几房小妾,整日里在后院里勾心斗角,既假意逢迎,装作顺从的样子,又在背后不断的捅妾室们的刀子。现在回来,说的好听是回家省亲,直白点就是刘玢赶她出门到崔家思错的。
崔映还不省心,竟然将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南央很不想一笔带过。
所以,她做了最擅长的事——给崔乾吹枕头风,让他这个做哥哥的好好教训。
南央敢对崔乾坦白,是有道理的。不止是因为他对她极好,还源于她想测测崔乾的心思。
若是想让他做什么,也是要给点甜头的。
往日里崔乾回房午睡时,南央早都已经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了。
可巧,如今她还未睡,半躺半坐的在窗边摇着扇子,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