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纶这几天在查探情况的时候,早就查清楚了王琮是什么人。
尸位素餐,收取贿赂,为人极度贪婪。
像京营的士卒,因为不用付工钱,所以经常有官员借调来修葺府邸。
但一些官员为了自己的脸面,多少会给士卒管饭。
而王琮此人,不但让士卒自带食物,而且还对士卒多有苛刻。
这些京营的士卒,在王琮的府内,不但得自己带食物,往往还是从早忙到晚,几乎没有一刻休息的时间,所有士卒对于此人都是怨声载道。
像这种人,莫要说指责他们是阉党,就算说他们是反贼,裴纶今日也不可能放过他的。
“想威胁本官?你以为本官是吓大的?”
王琮此时语气极为强硬,他重重的一拂袖,开口说道:“今日本官倒想看看,你们谁敢在本官的府邸杀人!”
“找死!”
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烦的丁修,直接就拔刀砍了过去。
常年习武,早年间还混过军伍的丁修,实力根本不是这些看家护院的家丁能相比的,他一刀砍翻一个拦在自己面前的家丁,第二刀直接就捅进了王琮的心脏。
丁修的动作太快了,王琮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他看着捅进自己心口的苗刀,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丁修一眼,“你……你真敢动手?”
跟王琮一样懵在原地的,还有站在后面的裴纶,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顿时怒骂出声。
“艹,你砍做什么?”
裴纶连忙冲了过去,在查看完之后,他发现丁修这一刀极准,直接就刺穿了王琮的心脏,没有一丝偏差,就这伤势,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他是朝廷六品大员,你杀他作甚?”
裴纶简直快疯了,他们锦衣卫是有抓捕官员的权力,甚至可以越过三司直接在诏狱里审问。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在抓捕的时候可以随意杀戮官员,就连魏忠贤当年当权的时候,都不敢这么肆无忌惮。
丁修现在一刀解决了一个六品官,看上去是痛快了,但明天那些文官不整死他才怪!
“你怕什么。”
丁修毫不在意的收刀入鞘,开口说道:“曹公公不是说了,这次行事不必管后果,如果有人阻拦,可格杀勿论。”
“现在他拒捕,我动手杀了他,这很合理,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他娘的真是个棒槌啊!!!”
裴纶气的抓住丁修的衣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你就不能晚点动手吗?哪怕是让他死在诏狱,那也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啊。”
曹化淳不怕事情闹大,那是因为他背后有皇帝给他撑着,可他们这两个小小的总旗有什么,皇帝会管他们的死活?
等明天那些文官群情激奋的时候,皇帝会出面硬抗百官保下他们?
别开玩笑了,崇祯什么时候有过那种魄力。
而若是皇帝放弃他们的话,丁修肯定是死定了,甚至会连累提拔他们的王国兴也说不定。
“行了,杀都杀了,你再喊他也活不过来了。”
丁修杀王琮,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思考了很久的结果。
他出身关宁边军,在关外跟那些鞑子浴血奋战,见证了太多的生死。
然而从关外回到京城之后,他发现京城到处都是蝇营狗苟,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要么是在搜刮钱财,要么是在争权夺利,根本没有一个人把关宁之外浴血奋战的那些士卒放在心上。
彷佛在关外战死的那些士卒,就好像一个个无足轻重的数字一样。
这种种事情,让丁修觉得心里憋闷,让他为当年那些战死的袍泽感到不值。
因此,在察觉到皇帝有改革的意思时,他直接就打定主意了,要将此事闹大。
若是皇帝能扛下压力,有魄力出面力保下自己,那大明还有一线生机。
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