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茂林呛火式的发言,无疑是赞同了秦夜找杨院长索要银针的需求。
杨院长见状,便吩咐另外一名中年医生去取银针。
还不忘多问了秦夜一句,是不是只需要银针。
“对,银针一盒,足够。”
秦夜代替邬小宝放出豪言。
邬小宝深感压力倍增。
但毕竟已经答应了,他也不好临阵退缩丢秦夜的脸,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在脑海中回顾震天雷针法的诸多要点。
真气需要借。
针法就别再给夜哥添麻烦了。
病房里的气氛,由此变得压抑。
直到去准备免责协议的那名中年医生回来,僵局才被重新打破。
“院长,协议准备好了。”
“嗯。”
杨院长点点头,从中年医生手里接过文件,快速将里面的内容浏览一遍。
确认文件内容没问题后,杨院长走到鲁保山面前,把纸笔转交给他。
鲁保山颤着手接过这份协议,尽管决定已经下了,可真到了签字的这一刻,他还是忍不住有点担心。
“他爸,签吧,这是我的命,我不怪任何人。”
王瑞兰岂会不明鲁保山的心念,只不过相比于丈夫这位“局外人”,身为唯一一个“局内人”的她,已是厌倦了在病床上躺着等死的生活。
如果老天让她活,那自然无需顾忌其它。
如果老天让她死,那纠结再多也只能是徒添烦忧。
甚至于早点死了,丈夫和儿子,还能早点从阴霾中走出,然后再找一个同样深爱着他们父子俩的下一任,来接替自己今生未能履行到最后的爱与责任。
迎上妻子笃定的目光,鲁保山咬着牙,难忍手抖的在协议最后签上姓名。
姓名落实的这一刻,就意味着无论接下来在这间病房里发生任何一种形式的医疗事故,都与阿波罗肿瘤医院无关。
阿波罗肿瘤医院一方,只负责为后续的治疗过程提供场地。
待得鲁保山将文件交回,杨院长又把它转递给了邬小宝。
因为邬小宝也得签字,这样才算是完全接过责任。
邬小宝手拿纸笔,看了眼秦夜。
秦夜无所谓的耸耸肩,颇有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签吧,没事。”
秦夜对邬华忠和邬小宝有救命之恩,他们师徒俩的命都是秦夜给的,邬小宝自是不会怀疑秦夜有心用此事坑他。
于是,邬小宝签上姓名。
协议生效。
杨院长攥紧这份协议,朝贺茂林使了个眼色。
好戏当前,贺茂林冷笑不迭,他已经准备好要迎接之后的这出结仇大戏了。
“夜哥,然后我该怎么做?”
邬小宝试探发问,这般模样看在鲁保山等人眼里,简直更难叫人相信这小小少年能有什么高绝医术。
而且就算邬小宝这个冒充小邬副会长的少年学过点皮毛医术,也不代表秦夜同样学过啊!
你然后该怎么做,去问一个不懂医术的人。
这不是赶鸭子上架是什么?
“小宝……大夫,你不知道该怎么治吗?”鲁保山内心的后悔情绪在一点点滋生积攒。
可没等邬小宝作答,秦夜就带着他走到了病床边上。
“婶子,你就这样靠好就行,小宝的施针过程不会有太多不适,辛苦撑一会儿。”
王瑞兰牵强一笑,幅度轻微、动作吃力的摇摇头。
“是辛苦小宝大夫才对。”
秦夜点点头,没再客气下去,正好这时取针的中年医生回来了,他便招手让对方把针盒交到了自己手里。
针盒打开,秦夜端着。
递到邬小宝面前,示意取针。
“那针法就按照你自己的思路来走,肿瘤在头部,所以穴位要主攻伤病之处,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