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保山的一声“小秦”,无疑证明了他和秦夜是相熟的。
而相熟,自然也就跟中年男子口中的“骗子”扯不上半毛钱关系了。
鲁保山手里端着水盆,水盆边沿上搭了一条毛巾。
显然,他是临时出去了一会儿,准备打点水来帮王瑞兰擦擦脸什么的。
见到秦夜的鲁保山又惊又喜,一声轻疑过后,他便是加快脚步走向了床边。
秦夜同时起身,微笑着迎接鲁保山的临近。
“鲁叔,我问你那么多次婶子住在哪家医院你都不肯说,无奈之下,我只能找人帮忙查了,冒昧来访,还请鲁叔不要见怪。”
鲁保山惊喜的神色敛去,他先将水盆和毛巾放到床头柜上,随之换上一副埋怨的神色回道:
“唉,我这就怕你们见了小奎妈担心,更怕你们把这个消息告诉小奎,害得他没法踏踏实实为人民服务。”
“不过既然来了,就赶紧坐吧,你婶子总说我不会聊天,陪着她太没意思了,正好你来帮我听你婶子唠叨几句。”
“另外,你切记不要把你婶子的情况告诉小奎,他已经够辛苦了,我们这对老两口,不能再拖他后腿。”
秦夜点点头向鲁保山作出保证。
“鲁叔,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不把婶子的病情告诉鲁奎。”
“那就好。”
鲁保山宽慰一笑,紧接着鼻间涌入异味,不由得抬起手来捂住鼻子。
“哎呦,什么味儿这么臭!”
手在鼻子前面扇动两下,鲁保山快步走到窗边,把窗户给拉开了。
原本房间里开着温度适宜的空调,寻常人身在这般环境,基本都会感到舒适。
可鲁保山把窗户一开,炎炎夏日的热风瞬间就涌了进来。
隔壁床伺候老母亲吃榴莲的中年男子,本就因为刚才和秦夜对话心有不忿,这下鲁保山的举动撞在他枪口上,便是使得他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我说鲁哥,这病房里可不是只住了你们一家人,开窗户之前,难道你都不想着问问我们的意见吗?”
“我妈上年纪了,不比王姐抵抗力那么强,万一冷热交替导致我妈病情加重,这份责任该算在谁头上?”
“你们又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中年男子连续三声灵魂质问,将老实人鲁保山唬的立马关上了窗户,赔着笑脸连连冲中年男子道歉。
“茂林,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我就是觉着这屋里不知道咋了味道那么冲,所以就想开窗通通风,这样也省得孙姨闻着不舒服。”
茂林是中年男子的名字,全名贺茂林。
而孙姨则是他的母亲,也就是隔壁病床上躺着的年迈老婆婆。
贺茂林丝毫不令鲁保山的情,指着被他放在床边、里面装有榴莲肉的塑料盒,冷哼出声。
“什么叫味道冲?你们家连榴莲都吃不起吗?闻不出这是榴莲味?”
“还有,我妈平时最爱吃榴莲了,她不会受到这种味道的影响。”
“可如果你再随便开窗户,那我就不能保证我妈会不会出事了。”鲁保山沿着贺茂林手指方向望去,顿时有所明悟。
不过这的确不能怪他,榴莲这种水果,有的人闻着味道就是臭的,可有的人闻着却不臭反香。
因此从未吃过榴莲的鲁保山夫妇,并非是吃不起,而是他们属于那种闻着这种味道觉得臭的一类人。
这时,比王瑞兰还虚弱的老婆婆抬起手,抓了抓贺茂林的手劝阻道:
“儿子,你少说两句,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妈没事,小鲁想开窗户就让他开点吧。”
“妈你别管。”
贺茂林压下老婆婆的手,继而重新望向鲁保山。
“鲁哥,别说我不跟你好言好语,我妈很早就跟我爸离了婚,是她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给我拉扯大的,旁的事咱们都好商量,但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