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拿起咖啡汤匙，微低着头默默搅拌咖啡里的冰块，用以掩饰尴尬。
“想通了这一点以后，我就不怪秦夜了，甚至还有点感谢他，幸亏他通过这件事打醒了我，让我深刻领悟到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早点醒悟，也免得将来在更大的漩涡里一头扎进深渊，至少我这次只是丢了脸，而不是丢了命，对么？”
裴瑶抬起俏脸，冲似乎真的一下子成熟了许多的卫立荣认真点头。
“嗯，你能明白这些，我发自内心的替你高兴。”
“谢谢。”
卫立荣道了声谢，随之用手里的咖啡汤匙，指了指她面前那杯咖啡。
“你最喜欢的维也纳咖啡，半糖，不加奶，一块冰，我算好时间你差不多这会儿到，刚叫服务员帮你上的，趁冰块还没化，赶紧喝两口，我猜你今天应该还要加班到晚上九十点吧？”
听卫立荣一口气说完这些关于自己日常习惯的小细节，裴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肯定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感动不感动的。
她只是觉得，有点辜负了对方的一片痴心。
她本不必为此感到愧疚自责。
但就是有点心里不舒服。
“对不起。”
令裴瑶没想到的是，卫立荣忽然莫名其妙的跟她道歉。
没等她问为什么要跟自己说对不起，卫立荣就苦笑着解释起来。
“本能下说出这些话，不排除有向你表现我多细心的因素在内，不过我只是习惯了而已，并非抱着侥幸心理做最后一搏。”
“我喜欢你，从进咱们部门的第一天就喜欢你。”
“你知道我喜欢你，从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你知道。”
“可我同样知道，你不喜欢我，无论我怎么努力靠近你，你都会想方设法的跟我保持距离。”
“秦夜打醒了我。”
“不光是打醒了我的恃才傲物，也打醒了我过去对你的百般纠缠。”
“我应该给你造成了很多困扰吧？”
裴瑶不忍去看卫立荣那副凄苦又恳求原谅的表情，只得在回了句“还好”的同时，端起咖啡杯浅酌了一口咖啡。
是自己喜欢的口味。
但……又好像哪里有一点点不同。
卫立荣仍在坦露心意。
只是传入耳中的话音，逐渐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今晚过后，我的人生，就不会再有遗憾了，我们的人生，将会迎来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