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次凉亭里的事情后,魏苏九夜里头总是做些奇奇怪怪的梦,梦里总有人唤她,却不是叫小酒,而是叫什么随瑜,小心翼翼的喊着,清晨醒了来也是满脸的泪水。
这不,及笄当日晨起也是如此,慢慢擦干泪水被嬷嬷催着才醒了过来去东房旁沐浴,以及被告知一天将会有不少繁琐之礼仪。
除去自家人,所邀请的宾客并不多,无非是魏林交好的同僚与门口以及同魏苏九玩得好的姊妹。
五月五,大吉。
待宾客皆落座后魏林才带着陈氏入座主位,魏林站起身,满脸带着笑,震声道:“今日,小女魏苏九行成人笄礼,感谢诸位来此观礼,下面,正式开始——”
这次赞者是皇帝的乳娘刘氏,可想而知皇帝对魏林有多看重,刘乳娘以盥洗手,坐于西阶上。魏苏九缓缓走出东房,站在了场地中。
朝宾客作揖后,刘乳娘慈爱的看着面前这个可怜的小姑娘,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拿着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长发,取出簪子,轻轻的挽上。
感受到头上的凉意,魏苏九突然有点想哭,微微偏头不想让爹爹与娘亲看见。
突然,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出现在了她视线之中,依旧是那副得体的模样,俊美如铸的脸上罕见的笑的十分亲切。
“很美。”
红着脸移开视线,魏苏九晕晕乎乎的去换了配套的裙裾,脚步有些急切的在此走出了,那道身影依旧直直的坐在那里,像一棵挺拔的竹,难以堪折。
在继续完成一些礼节后,魏苏九感觉系公司都要磨烂了,魏林也心疼女儿,减了不少环节,直到太阳直着头顶后才七七八八的完成了女子一生最重要的礼仪之一。
魏林给魏苏九取了字,为姝朝(zhao一声),而后就端着酒杯同他的学生同僚喝酒去了。
陈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握住魏苏九的手,轻轻拍拍:“小酒,你虽不是我亲子,但我偏生最疼爱你,你母亲去的早,只得抱抱你的姐姐们,做母亲的都爱自己孩子,如今你已成人,对你母亲的诺言我也实现了……”
“母亲……”魏苏九哭着抱住她,旁边的四姐姐也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怜爱的看着她。
“好,好孩子,你爹这样子不把宾客们喝醉啦不会放人的我去瞧着他,你回屋休息吧。”
陈氏看了眼在人群里大笑的魏林,嗔怪道。
“是,母亲~”
穿着平日里根本不会穿的富贵逼人的裙子,魏苏九都觉得自己跑不起来,一点点的扯着裙子往自己屋里跑去。穿过回廊,哼着小曲,魏苏九知道及笄意味着什么,顿了顿脚步,咬着下唇,“怎么又想到他了。”
“魏苏九。”
!
突然的一声吓了她一跳,但是声音十分熟悉,转过身,正是看着有些不对劲的裴厌。
裴厌单手握着轮椅,右手攥住了胸口的衣物,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竟然带了点酡红,那双异色瞳一直看着她,在犹豫什么。
呼吸逐渐加重,魏苏九愣了下,有些结巴:“裴,裴大公子,是,迷,迷路了吗?”
“魏九小姐,裴某自一月前的一面,早已倾心与你。”
手中随意采的花儿也掉在地上,她张大嘴巴,一时吐不出一个词来,唯有双颊的红意才看得出她此时的慌张无措。
裴厌说出这句话,松开了紧紧握住衣服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根碧玺攒金狸猫簪子,饶是魏苏九见多识广,也看得出这簪子十分名贵。
“小酒,裴某是个笨人,难以表达心中情意,二十三年以来从未有过心悦之人,唯有小酒一人。”
魏苏九听着他好听的声音念着自己的小名,差点羞的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突然想起来,她看过许多话本子,读书人最爱说谎话诓骗人,好多妙龄少女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