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长嫂没死就好。
虽然很不甘心输给温瑾昀,但此刻,宋知安对温瑾昀确实有一丝钦佩。
慕辞可不想让他痛快。
估摸着他内心正开心,她又补了一刀。
“别高兴得太早,魏纤云那么虚弱,看上去就活不了多久。
“我最后瞧见她时,她还吐血了呢。
“对了,她还跪下来求我放过你。
“我当然没有答应。
“像她那种和小叔子勾搭不清的乡野村妇,都不配近本公主的身。
“我还嫌她弄脏了太傅府的厢房呢……”
慕辞在宋知安面前贬低魏纤云。
见他眼中有怒意,她笑得更加甜美了。
“以前我说她时,你还有力气掐我脖子,威胁我闭嘴。
“而现在,你就只能像个废物一样干躺着。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很不好受吧?”
肯定比她拿刀手抖还不好受。
骄矜的公主殿下,向来睚眦必报,不让自己吃一点亏。
看宋知安的脸色那般难看,她心里就痛快多了。
而下一瞬,宋知安就格外不平静地问。
“你们又把她送去了何处。”
“言之哥哥已经放了宋家所有人,魏纤云当然是跟他们一起回泽安了。
“还以为她会为了你而留下,不断地向我求情呢。
“没想到,一次求情不成,她就灰溜溜地走了。“宋知安,你还真是没人疼、没人爱呢。
“连魏纤云都不管你的死活了。
“真可怜啊……”
慕辞越说越起劲,不断往宋知安心上扎刀子。
然而,宋知安听完,并不埋怨魏纤云的离开,反而心不在焉地担忧起来。
成亲多年,魏纤云一无所出,在宋家不被重视。
再加上之前她和自己闹出来的“丑事”,也确确实实影响了她的名节。
那时要不是兄长喜爱她,护着她,宋家根本容不下她。
可后来,兄长的心渐渐离了她。
失去这唯一的仰仗后,她便过上了出家人的日子,每日焚香诵经,尽量不去招人嫌。
现在她身受重伤,和那些不待见她的宋家人待在一块儿,又能指望谁会照料她呢。
这注定是九死一生吧。
宋知安的双眼灰蒙蒙的,像是罩了曾阴翳。
“我与长嫂从未做过苟且之事,也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长嫂于我,犹如母亲。
“她比我年长八岁,又早早的就嫁入宋家。
“我七岁的时候,她就进门了。
“在我被所有人厌弃时,只有长嫂不嫌我。
“她给我缝补衣物,教我怎么反抗那些欺负我的人。
“我早已将她当做姐姐和母亲。
“所以,请公主不要再羞辱她。”
他声音低沉,嗓子里好像卡着什么似的,听上去有些糊。
慕辞就是想折磨宋知安。
嘴上说得难听,不代表她心里就有多狠。
“无风不起浪。
“在泽安,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你欺辱长嫂的事吧。
“单凭口说,你以为我会信?”
她眉梢轻扬,又补了句,“而且我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
宋知安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
但他就像不知疼痛一般,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再度开口,他的语气染上了些许悲哀。
“也是。在公主心里,我便是无恶不作之人。
“即便我帮你收了阮英杰的尸,就算我真心待你,你也觉得我是恶人。
“恰好相反,温瑾昀做再多恶事,在公主心中也是清白无暇的。
“安阳公主,你真该以公正的眼睛看看我。
“其实我和阮英杰一样,只想找一个能懂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