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红了裴护的视线。
他双腿沉重,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人倒下。
后者还保留着最后一口气,拼尽全力地劝道。
“将军,想想令尊……想……想想裴家列祖……我等多年隐忍,就是为了重振裴家军啊……”
说完,人也咽了气。
裴护眼中覆着阴霾,进退不是。
……
将军府。
付红玉明知裴护今日要入宫辞官,心绪格外忧愁。
她派去前院打探消息的婢女回来后,恭声道。
“夫人,将军没有去王宫,他回来了。”
听到这话,付红玉悬着的心才放下。
然而,那婢女又说起那位老将军以死相劝的事。
付红玉正在缝补衣物的手一僵。
她表现得十分惊愕。
似乎是没想到,那位老将军会用这样极端刚烈的方式劝阻裴护。
但是,等到婢女退下后,付红玉又兀自下针缝补,看上去轻松又悠闲。
毕竟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她要守住裴家的基业,就必须想法子制止裴护辞官。
至于那位老将军,人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付红玉将补好的衣服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抚平上面的褶皱。
她用极低的声音自语。
“护儿,你一定忘了,当年娘是怎么用假死药保住你的。”
否则他应该想得到,在他面前咽气的人,未必就是真的死了。
思及此,付红玉突然妙想天开。
眼见未必为实。
同样的情况,是否也会发生在那位安阳公主身上呢?
……
暮春时节。
峪山深处透着勃勃生机。
慕辞和阮英杰找到了新的乐趣。
他们这段时间弄出了不少巧妙的机关。
宋知安也参与了。
他在慕辞一次次地夸赞和认可中,逐步放下了戒备,放心让他们走出密室,在那宅子里的各处增加机关。
为了方便设计,慕辞还要来了整个宅子的建造图。
连阮英杰都觉得,如果他是宋知安,一定不会把这张图拿出来。
是以,在他看来,宋知安要么是太过自信,要么就是已经被公主哄骗得变傻了。
而阮英杰更加倾向于后者。
只因最近他发现,宋知安的眼神总是黏在公主身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宋知安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心已经乱了。
他无意间流露出的情愫,也被慕辞看在眼里。
其实面对她时,宋知安的定力比温瑾昀还要强。
毕竟,他是在他们相处了一年多后,才有对她动情的表现。
有了宋知安这个新例子后,慕辞更加坚信——情爱会把人变成蠢东西。
尤其是刚开始动心的那几个月。
所以,慕辞决定要把握好这段时间,尽快逃离宋知安。
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体一天天见好,如今甚至都不需要再喝解药,更加没有任何顾虑。
阮英杰从窗户那边探出头来。
“公主,我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现在就可以试验机关了。”
宋知安站在慕辞身边,提醒道。
“站远点,免得一会儿被机关误伤了。”
“嗯嗯!”慕辞点点头,很听他的话。
而她这种乖巧温顺的模样,让宋知安有种完全驯服她的错觉。
……
宅子里各处都布好机关后,慕辞又提出了一个新玩法。
“我们轮流来当判决者,其他两人各自待在一间密室里,判决者负责设置障碍,看看谁能先逃出来!”
她两眼忽闪忽闪的,还没玩,就已经开始兴奋起来了。
她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玩的也都是小孩子家家的游戏。
宋知安光是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