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夫人还在说话时,太后就不耐地打断了她。
“哀家不同意。”
见她如此冷漠决绝,老夫人一愣。
旋即,太后的语气又缓和下来。
“父亲的产业,应该留给萧家的后人。
“卿卿是外孙,又不缺什么,安阳和皇上就更加了。
“哀家认为,应当留给更需要的人。”
留给卿卿,早晚会被败光。
就好比之前太上皇给她的嫁妆。
若是她好好经营,还能存下不少。
但她偏偏去学那商人做派。
她没有经商之才,贴进去的银子全都赔了,还欠了不少。
太后现在想想,心里还一阵恼火。
从前觉得卿卿是小福星,样样都好。
可现在,只觉得她是那扶不上墙的烂泥,还会连累其他人。
方才太后这番说辞,听上去很有道理,也很体贴。
但,老夫人并不赞同。
“我们老了,用不着什么。
“卿卿和安阳往后还会生儿育女,尤其是卿卿,她……”
太后见她如此固执己见,直接把话挑明了。
“母亲,卿卿那边无需您操心!
“您给的多,她败的更多。
“一个无底洞,你们填的满吗!”
老夫人顿时没反应过来。
“无,无底洞?”
她的外孙女一直听话懂事,怎么在太后口中,就变得这么不堪了?
太后不想看着母亲蒙在鼓里,便把部分的事儿给交代了。
“哀家并非无缘无故不喜卿卿。
“是因为哀家发现,卿卿嫉妒成性,几次三番谋害安阳。
“安阳和温太傅成亲前,卿卿还对太傅纠缠不清。
“她不止自私,还满口谎言。
“左家母子俩固然有错,可她也并非全然无辜。
“成婚后,她迟迟不与左聂圆房,还时常与婆母争执,要不是哀家帮忙捂着,左家人早就想和离了!”
萧老夫人一脸诧异。
她甚至怀疑,太后说的,不是卿卿,而是别人。
卿卿自幼懂事活泼,与人为善,连对下人都是客客气气的,怎么可能做出那些事。
光是谋害亲妹妹安阳,就是罪不容赦了。
萧老夫人虽疼爱外孙女,也知晓是非善恶。
只是,太后这番话和她固有的认知相悖,令她一时不知所措。
“卿卿怎么会伤害安阳呢?
“她嫉妒安阳什么?
“是安阳嫉妒她吧?
“这些年,卿卿得到的宠爱更多啊。”
老夫人实在想不出个中缘由。
那是因为太后没跟她明说——究其源头,还是为了批命符。
“还不是为了个男人么。
“卿卿与温太傅本就没有婚约,却一直以为及笄后能够嫁给他。
“后来温太傅主动求娶安阳,卿卿就变了。
“她针对安阳,还挑拨安阳和哀家的关系。
“何止是哀家,连皇上也早看出了她的真面目,不再如从前那般信赖她。
“后来她就破罐子破摔,甘愿嫁给左聂……”
太后说的这些,听起来有理有据。
萧老夫人半信半疑,很是纳闷。
就因为一个男人?
如此说来,那温太傅还真是个祸水。
太后不想再提起那晦气的人。
她再次问起当年父亲买下的画,托母亲回去问问。
而另一边,琼林宴已经进行到一半。两刻钟前,身为状元的宋简舟被其他进士敬了不少酒,身体突然不适。
这之后,他便在得了皇上的应允后,去外面吹风醒酒。
而此时,慕辞也有些疲累。
她强忍了好几个呵欠儿,眼睛都红了一小圈。
慕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