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阳光正好。
温瑾昀陪着慕辞用完早膳后,就要动身前往军营。
他此番除了私事,也带来了新君的旨意,对御敌有功的北境军进行褒奖。
不过,真正用作奖赏的军饷两个月后才会抵达北境。
皇权交替,于这些边境军而言,并无什么改变。
他们不参与政权之争,职责就是守卫天启边境,维护一方安宁。
如今能够得到额外的军饷奖励,个个亢奋不已。
石老将军接完旨后,特意要留温瑾昀用午膳。
不过,温瑾昀的目的不在此。
他单独找到夜羡风,两人站在那骊江河畔,遥望着对岸,任风吹乱他们的衣袍。
经过昨天那场畅快淋漓的切磋,他们的关系反而变得更加亲近。
夜羡风腰间别着一壶酒,想要与老友畅饮。
然,温瑾昀拒绝饮酒。
得知主要缘由后,夜羡风开怀大笑。
“你啊你,这也未免太委屈自个儿了。”
温瑾昀不以为然道。
“不止是为了公主,眼下你我二人都有伤在身,更加不可饮酒。”
“扫兴。”夜羡风不管那些,直接仰头喝了一大口。
温瑾昀侧头看了眼他,不紧不慢地问。
“我想知道,昨日,夜兄为何会对我手下留情。”
夜羡风的动作一顿。
旋即,他放下胳膊,收了酒袋。
那迎面照来的光,令他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
“即便不手下留情,我也杀不了你。
“更何况……本就没真想要你的命。
“说实在的,有那么一点不服气,没想到安阳公主会嫁给你。
“昨天那一场打斗,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交代,免得我日后想想,又有什么不甘心。”
说完这话,他把那酒袋往温瑾昀身前一送,剑眉一挑,“真不喝点?”
温瑾昀没接。
“不了。要养伤。”
夜羡风略带调侃地回了句。
“是啊,你这快要成婚的人,是得好好养着。”
这话于玩笑中掺杂了些许苦涩无奈。
温瑾昀格外认真地注视着他,字字严正地问。
“夜兄,你与公主……”
夜羡风早就猜到他早晚有此一问。
光是听到个开头,就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我就是这个命。”
喝了口酒后,他又补充解释,“为他人作嫁的命……”
他这么一说,温瑾昀并不能完全明白,仅以为是在说自己与公主的婚事。
然而,夜羡风接下来的话,令他甚为意外,也真正清楚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当年,皇上要为公主择选随身侍卫,自由演练时,我见其中一个年纪小,没能抢到兵器,就把手中的剑让给了他,后来那人被公主看中,赐名‘莫离’,我和其他人只能去守大门。
“公主六岁那年被禁足于福鸾殿,我偷偷托人给她送了根宫外的糖葫芦,后来,定北侯世子见她喜欢吃,也找人偷偷地给她送,公主就以为所有的糖葫芦都是他送的,作为感激,将玉佩赠给了他。
“再之后,我将公主的病症告知于我的好兄弟,却无意间给别人牵上了根红线……
“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月老手下的童子,这一世下凡历劫来了?”
为了让气氛不那么紧张压抑,夜羡风还在最后开起了玩笑。
不过,两人都没有笑,表情反而更加沉重了。
沉默片刻后,温瑾昀从容且平静地问道。
“你既曾在宫中当值,怎会出宫?”
当得知夜羡风曾是公主的守门侍卫后,温瑾昀无疑是诧异的。
更加没想到,他还与莫离、景砚二人有过渊源。如果他当初没将武器转让给莫离,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