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离,到老都无人照料的鳏夫。
于公公守在龙榻边,一点点将药喂进去。
皇帝喝完药,语气焦急地对温瑾昀道。
“朕要你起誓,朕活着,你就效忠朕,以后,你就效忠太子……温瑾昀,朕要你发毒誓!”
温瑾昀不卑不亢地回了句。
“臣发誓,效忠君王……”
皇帝的眼睛布满血丝,喘着气,粗声道。
“朕……朕是这天启的皇——”
温瑾昀颔首,“是。”
他看着皇帝如今的模样,心中毫无波澜。
时至今日,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爹娘是如何丧命的。
但,想要报复皇帝的人很多。
他并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愿意把机会留给他们。
何况,被自己的儿女折磨致死,应该比被他这个外人害死,更加痛苦……
走出皇宫后,温瑾昀的心境开阔了不少。
人若一直活在仇怨中,该有多可悲啊。
……
原本,为了限制寒门庶族,温瑾昀这个太傅并无实权。但从太子监国后,慕珏铮因着对这位准姐夫的信任,给足了他权力。
信王慕竟泫也暗中交付了温瑾昀一部分大权。
如此一来,温瑾昀这个表面上的中立派,反而是集权最多的。
八月中旬,在信王的支持下,温瑾昀联合刑部另立新法,大开入仕之门,革新兵役制度。
新法如同一只吼叫的雄狮,来势汹汹,冲击旧法,打了世家大族一个措手不及。
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世家门阀联合反对新法。
每日上朝,必定是一番唇枪舌战。
哪怕慕珏铮这个太子要试行新法,也有人抵死不从。
于是,朝堂之上,出现了以死进谏的血腥事件。
被踩到尾巴的狗,开始疯狂乱咬。
温瑾昀出行时,也会遭到世家的报复。
甚至还有不知死活之人夜闯太傅府,行刺杀之事。
慕辞知道这些事后,非常担心他。
这天,她亲眼看到。
太傅府出现了好几具尸体,温瑾昀那干净得不染纤尘的衣服上,沾了不少血污。
他站在院子里,云淡风轻地吩咐楚安。
“将人送到信王府,殿下知道如何处理。”
很快,信王命人将那些尸体残忍地虐待了一遍,而后把他们悬挂于城中高处,以儆效尤。
这样的雷霆手段,确实震慑了一部分人。
在慕辞面前,温瑾昀和慕竟泫都默契得不提那些糟心事,只想让她安心备嫁。
饭桌上,慕竟泫还安抚慕辞。
“新旧交替,难免会有一段混乱期。
“阿辞,你最近乖乖待在公主府,等着做新娘子就好。
“外面的路,有皇兄给你们铺着呢。”
慕辞却面色不虞地反问他。
“他们都说皇兄要娶右相之女,皇兄,是真的吗?”
慕竟泫甚是轻松地回答她。
“是真的。阿辞就要有嫂嫂了。”
可这份轻松里,多少有些身不由己的悲哀。
慕辞还想说什么,旁边的温瑾昀忽然面不改色地握住她的手。
待雅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时,慕辞才问温瑾昀。
“信王哥哥非得要娶不喜欢的女人为妻吗?勉强成亲,他们以后都不会开心的啊。”
温瑾昀喃喃道,“总要有所牺牲的。”
信王既然想要夺权,就注定很难娶一个只能给他爱情、却不能助他上位的女人。
而且,右相之女不会是唯一一个。
事实证明,温瑾昀的猜测都成了真。
相比于尚且年少的太子,慕竟泫的其中一个优势就是,能够用婚事拉拢权臣。
他不止在和右相府议亲。
正妃、侧妃、贵妾……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