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赏雪,但他最近公务繁忙,实在抽不出时间。
毕竟,只有忙完这些,他才有时间去安排婚事。
岭西那边的规矩比较多,即便现在婚期还在商议,有些东西也可以提前准备起来了。更何况,公主身子弱,这种天气出行,万一寒气入体,便是得不偿失。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
安阳公主府。
外面下着雪,慕辞怕冷,哪儿都不想去,就想待在暖和的主屋内。
屋内的火墙和火炉都用上了。
她现在的药还没有断,温瑾昀前不久才给她改过一次药方,减了其中几味药的剂量,但这味道依旧很苦。
柳嬷嬷伺候着公主喝完药,又把新制好的手炉放到她手心里。
看似是很平和、很寻常的一个下雪天,宫里却传来个令人措手不及的消息。
就在今天,皇帝在没有同朝臣商议的情况下,冷不防地下旨——立九皇子慕珏铮为太子,年后再举行册封大典。
实际上,皇帝的这个决定在人意料之中,可这圣旨下达的时间,令人不得不多想。
朝臣们难免会想,立太子这样的大事,为何要弄得这般仓促?难道是圣上龙体抱恙,匆忙定下储君,防患于未然?
信王府。
一众幕僚齐聚在议事厅,主位坐着的,正是信王慕竟泫。
自他被废太子位后,就一直在暗中笼络朝中大臣们。
有温瑾昀相助后,他已经获得不少大臣的支持。
在楚州城那段时间,他也拉拢了地方官员。
可即便如此,也不宜过早显露锋芒。
只要父皇气数还在,他就不能轻举妄动。
但现在,父皇似乎快撑不住了……
宫中。
得知慕珏铮被立为太子,皇后越发坚信,这是因为她赶走了昭阳那个煞星。
慕珏铮也很高兴,迫不及待地想要亲口告诉安阳皇姐。
但皇帝担心他的安危,让他这段时间好好待在东煌殿,免得有人趁机害他。
因此,他就没法出宫了。
……
下过雪后,皇都便愈发寒冷。
阴霾久未散去,天也变得阴沉沉的。
除夕前三天,百官开始休年假。
城门进出的人数逐日剧增,大多是要回乡过年的。
这天,裴护收到了一封信。
那信的内容很简单,要他今天下午未时出城,在城外南石谷会合。
信的末尾,画了一只扳指。
通过那扳指的纹路,他一眼认出,那是他交给卓耳的那只。
刹那间,裴护攥着的信微微颤抖。
此时,他的心情甚复杂。
有激动,也有忐忑和茫然。
前者是因为母亲,后者则是因为公主。
这几天,公主什么都没说,但显然也在防着他突然离开。
……
午膳过后,裴护刻意试探了公主的态度。
可他刚提起要去漠王庭,慕辞就急了。
“不要,我说了,不许你去送死!你要人手,我把所有的侍卫都给你,还可以让温瑾昀想法子,我就是不要你去冒险!
“阿护,你要一直待在我身边的!”
小公主很固执。
她怕阿护这一走,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裴护见她的态度这般决绝,便没再接着往下说。
可对方约定的时间在即,容不得他犹豫不决。
于是,他只好传信给温瑾昀,让他来稳住公主。
距离未时还有半个时辰时,温瑾昀过来了。
收到裴护那封陈情信,他深觉意外。
但同样身为人子,他能理解裴护的选择,同时也清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稳定公主的情绪,好好同她说,得到她的同意。
他和裴护都打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