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干脆别回漠王庭了。
再者,等到漠王庭吞并北凉,南攻天启,昭阳公主早晚会是他的。
他又何必贪图一时之乐。
蒙裘在思考这些厉害关系时,正殿上已经是争吵声一片。
天启这边的文臣损人不带脏字儿。
漠王庭的使臣们则全都被逼得用本国骂人方言。
双方互不相让,不比那些市井泼妇骂街斯文多少。
赫连休骂得急赤白脸,脖子上青筋暴起,拳头都捏紧了。
卓耳是文臣,却也不遑多让,贬人的话一套一套的。
温瑾昀身处这样混乱吵闹的环境中,仍然是一派风轻云淡、遗世独立的姿态,不与俗人语。不过,也不乏有些文臣词穷了,就跑来请教他。
武将们说不过,只管挥着拳头示威。
定北侯庆幸他那儿子不在,否则,以其人来疯的性子,肯定是如鱼得水,什么话都能掰扯出来。
最终。
漠王庭放弃和亲,与天启定下了同盟合约。
双方都元气大伤,宣读合约时,有些人喉咙都哑了。
蒙裘暗自瞥了眼龙椅上的启皇,目光中透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昭阳公主迟早是他的人。
……
昭阳殿。
慕卿卿上一瞬还哭得哽咽不止,得知不用和亲后,立马破涕为笑。
“我就知道,父皇还是疼爱我的,父皇舍不得我……我就知道……”
不明情况的慕如意多少有些羡慕慕卿卿。
原来,在父皇心目中,哪怕是金矿、玄铁矿加起来,也不如昭阳重要。
与欣喜若狂的慕卿卿不同,皇后得知这个结果后,如同被抽去了主心骨,全身瘫软,眼神惶惶。
她茫然凝视着前方,喃喃自语。
“本宫怎么办……安阳那儿,本宫该如何解释……安阳,安阳不会认本宫了……”
玉蝉嬷嬷何曾见过娘娘这副卑微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娘娘,不会的,安阳公主当日只是气不过,才会说出那番话,你们是亲母女啊,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公主不会不认您的。”
皇后神情恍惚,也不管玉蝉嬷嬷说的什么,派人去召慕辞入宫。
她要解释清楚,她没有选择昭阳,她尽力了。
一个时辰后。
慕辞这次没有托病,非常乖巧地入了宫。
皇后一看到她,就好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抓着她的胳膊。
“阿辞,母后安排好了一切,是你父皇不同意,母后是选择你的……”
然而,任凭她怎么解释,慕辞都无所动容。
少女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如同在看人唱戏似的,眼神中还掺杂着几分同情。
这种冷漠的态度,令皇后越发不安。
“阿辞……幺幺,母后的乖女儿,你原谅母后吧,母后当初不该丢下你,母后真心知错了,你回到母后身边吧,母后会好好疼爱你……”
她紧紧地抱住慕辞,想要用这种方式挽回女儿的心。
但,耳边响起少女纯真慵懒的低笑声。
“母后,儿臣说过的吧,昭阳姐姐不去和亲,儿臣就不会原谅您哦。
“您做过什么,与儿臣何干呢?儿臣只看结果,结果就是,昭阳姐姐正在殿内欢喜拍手吧?
“这可真晦气呢……”
皇后浑身僵硬地松开她,却见她眼神冰冷,格外凉薄。
旋即,少女转为天真的神情,微微歪了一下头,笑道。
“六岁那年,母后将儿臣禁足福鸾殿。”说着,她后退了一步。
“七岁那年,万佛寺一行遇险,母后抛下儿臣,一次都没回头看。”说着,又后退了一大步。
“历经三个月,儿臣被救回来,母后为了昭阳姐姐罚儿臣,将儿臣关进偏殿,害得儿臣喘症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