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阮英杰姗姗来迟,头上还绑着染血的纱布,身上也有一股血腥味,看起来伤得不轻似的。
阮昌盛实在不解,他这儿子昨晚只是昏迷,今天这伤是哪儿来的?
“英杰,你……”
阮英杰径自往椅子上一坐,冷笑。
“父亲,紧张什么。又不是你儿子掳人被发现了。”
阮昌盛猛然想起什么,下意识地问了句。
“你难道又……”
话还未说完,门房就来禀告了。“老爷,左相到了!”
阮昌盛赶紧带着儿子亲自迎接。
但,阮英杰刚起身,就甚是虚弱地扶着额头道。
“嘶——头痛。”
然后,他又坐了回去。
“英杰,不可胡闹!那可是左相!”
“我胡闹?”阮英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眼角危险地挑起。
旋即,他逼问父亲。
“我昨晚好端端地被人掳走,任人将麻袋往我身上罩,还听人说了那般恶心的话,我胡闹?”
阮昌盛讲不过他,只能自己去迎客。
阮英杰看着父亲那仓皇谄媚的身影,眸中拂过一道阴鸷冷厉。
明明做错事的不是他们阮家,他就不能硬气点么,非得摆出那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恶心人。
……
杨怀山此次前来,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阮昌盛自然也不想得罪左相,本着以和为贵的意思,擅自代儿子原谅了杨素素。
“……相爷,这种事,男人吃不了什么亏,反倒是杨小姐,昨晚怕是受了惊吓吧?下官准备了这点薄礼,代犬子向杨小姐赔个不是。”
阮英杰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心瞬间沉到了深渊。
这时,杨怀山又言。
“如你所言,声誉这种事,于女子而言更加重要。
“更何况,素素要说亲了,发生这种事,让她一个女子如何自处?”
“这……”阮昌盛纠结地咧着嘴,不知该怎么回了。
杨怀山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后,缓缓道。
“阮公子心仪本相庶出的二女儿,昨晚多喝了几杯酒,一时冲动,跑来向本相求娶,本相不同意,就心生报复,污蔑相府大小姐,是么。”
阮昌盛这下可听明白了。
他当即附和杨怀山。
“是!是这样的!犬子倾慕二小姐已久,他酒量不好,醉酒后……”
杨怀山摆了摆手,阮昌盛就闭上了嘴。
前者看向阮英杰,眼神看着很和蔼。
“那就有劳令公子主动澄清此事。”
说完,他又给了阮家人一个甜枣。
“等风头过去,你们便正式来提亲吧,阮家公子相貌堂堂,才名不俗,实乃本相的乘龙快婿。”
阮昌盛受宠若惊,“能得相爷赏识,是我家英杰的福气!”
阮英杰坐在位置上,置若罔闻。
他的父亲,还和当年一样,永远是这副委曲求全的样子,看了真叫人作呕。
不过,左相既然如此看中嫡出的大女儿,这件事就变得有趣多了。
阮英杰嘴角含笑,眼中拂过一抹瘆人的冷意。
……
当天,阮英杰并未按照杨怀山的原话澄清。
他只字未提相府二小姐,只说自己喝醉酒,莽莽撞撞地找错了家门,并非传言那样——被人所掳。
找几个长舌之人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将早间的谣言压了下去。
杨怀山看这效果不错,也就没继续打压阮家。
却不知,他已经招惹了一个不好惹的人。
阮英杰非常诚恳地写了封信给杨素素,情真意切地向其致歉。
信的末尾,特意用小字写道。
——“于杨小姐而言,或许是不幸和惊吓,但于鄙人而言,这是幸运与惊喜,很可惜,这份惊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