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杂乱无序,好像错综复杂的路,不知道哪条才是正确的,又好似一团乱麻,找不到头和尾,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
她不懂,为什么刚才碰到他的手时,她就有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讨厌。
她从来没有过,所以觉得陌生,产生抗拒心。
温瑾昀感觉到她的视线,却装作不知。
他平静下来,伸手去拿了颗棋子,速度极快。
只因,棋盒里,仿佛还有她手留下的余温,有些灼手。
为了转移注意力,温瑾昀同慕竟泫说起正事。
“即便不是今日这事,皇上也会借题发挥,打压寒门士族,慢慢断其入仕机会。”
慕竟泫顺着这话问,“父皇如此做,不单单是为了稳固世家大权吧?”
这次,温瑾昀手中的棋子迟迟没有落定。
他缓缓道。
“君王要争战时,需要兵力,便重武轻文,而当大局已定,百姓安居乐业,防止拥兵自重,君主大多重文轻武。”
慕竟泫眉头一皱,不无诧异地问,“你的意思是,父皇有意举兵攻打他国?”
“若要征战,牺牲的必定不是世家大族子弟,三年一科考,若不能考中,便是三年又三年,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撑,普通人家根本承受不起。
“为父母者,自然也就不会让孩子走上科考之路。
“生计难寻时,征兵告示一出,稍有蝇头小利,也就不缺报名者。
“另外,限制寒门子弟科考,对于君主而言,还有一个好处。”
温瑾昀话音刚落,坐在旁边的慕辞就接了上去。
“蠢东西更听话啊。”
少女那天真烂漫的口吻,直击最核心的一条。温瑾昀下巴微压,神情也变得沉重了。
“确实如公主所言。
“君主需要听话的百姓。
“人懂得少、愚笨,自然就更好操控。”
……
另一边。
宫宴结束了。
景砚四处找寻安阳公主,却怎么都寻不见。
他袖子里藏着一只活物,想要将它送给公主,却一直没有机会。
出宫后,他看到公主的马车还在,便笃定她人还在宫中,于是,他坚持在外面等。
定北侯走出好远一段距离,才发现儿子没跟上。
见他站在宫门外等人,便没强求他跟自己回府,默默地先走了。
……
一个时辰后。
太阳都快下山了,景砚才等到人。
他生怕小公主看不到他似的,踮起脚尖,张开手臂朝她挥舞。
“公主,是我!我是小白啊!我回来了——”
温瑾昀在慕辞后方几丈远,一抬眼,就看到了宫门外的景小侯爷,手便不自觉地握成拳。
柳嬷嬷和裴护都不晓得这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他们都知道府中有只叫“小白”的兔子。景砚等不及,直接跑到慕辞跟前。
见此,裴护立即加快步子,上前保护公主。一看到慕辞,景砚的话匣子就关不上了。
裴护都过来挡人了,他还扒拉着裴护的胳膊,隔着一个人,对慕辞喊道。
“公主,我们都八年没见了,你看,我是不是变化很大?
“当然了,你也是,比小时候高多了,头发也比那时候长……”
慕辞眉头微皱,顿觉无语。
眼前这个少年郎,性格和小时候差不多,话多,且大都是废话。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景砚拿出藏匿已久的活物,双手递出。
慕辞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愣了半晌。
景小侯爷一脸正色地介绍。
“这是王八!我爹说了,千年王八万年龟,我送这个给你,就是要祝你健康长寿,怎么样,喜欢吗?别看它长得不怎么样,其实还挺有用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