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情是木然的。
眼神也是空洞的。
仿佛,这世间的任何刺激,都不能让她有所反应。
温瑾昀没有说什么,默默扶起慕辞,将她带到井边。
紧接着,打了一桶井水,以手为器,舀了些水,淋到她的手上,为她清洗。
伤口被水沾湿,刺痛感越发明显。
慕辞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木然地站着,眼睛也只是望着地面。
温瑾昀以最快的速度清洗伤口、上药。
少女依旧看着地面,眸中没有丝毫波澜。
他不忍看她这般。
压低声音,唤她。
“公主……”
慕辞这才抬眼,目光无神,直直地望着他,却又没落定在他身上,而是穿透他,看着其他东西似的。
“我已经把线割断了。”
温瑾昀望着她脸上的泪痕,缓缓道。
“或许,是风,将风筝吹了回来。”
慕辞木讷地摇头。
“可我不喜欢。我不喜欢风筝。”
温瑾昀心口微滞,面上却还是覆着淡笑。他温声对她说。
“臣不会强逼公主做什么,不喜欢放风筝,也可以去做别的。只愿公主喜乐无忧。
“方才在御书房,昭阳公主的话,也点醒了臣。
“臣的喜欢,于公主而言,或许已经成了负担。
“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臣不喜昭阳公主的纠缠,想必,公主同样不喜臣的纠缠。
“令公主忧心,乃臣的不是。”
慕辞淡然抬头,审视着他的脸面。
而后,她淡淡地回了句。
“你能想通,再好不过了。”
说完,她便抱着盒子,走出了福鸾殿。
温瑾昀已经看出她压抑着情绪,担心她出什么事,便一路跟着她。
但,顾及她的声誉,他始终没有跟得太近。
在别人看来,就如同两个素昧平生的人,恰好走在了一条路上,没有任何交流。
……
宫门口。
柳嬷嬷和裴护已经等了许久。
眼看着其他人都陆续出宫,难免担心公主遇上麻烦事儿。
当看到公主的身影后,柳嬷嬷赶忙迎上。
瞧见公主手里多出的盒子,她有些疑惑。
“公主,这是?”
说话间,柳嬷嬷就要帮忙接过它。
然而,慕辞却将它抱紧了些,神情木然地回道。
“是阿月的,我只剩下这些了……”
柳嬷嬷甚觉诧异。
但,看公主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便没再多问什么,将她扶上了马车。
裴护也觉察出公主的异样,用眼神询问柳嬷嬷。
柳嬷嬷对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她正打算进马车,却不经意地望见了温太傅。
因着对公主的担忧,柳嬷嬷还是想知道今日及笄礼发生了什么,便让裴护看护公主,自己则走向了温瑾昀。
面对柳嬷嬷的询问,温瑾昀甚是谦和地回道。
“与及笄礼并无直接关系,公主这般,还是因为没能走出阿月奶奶离世的悲痛,此事牵动着公主的情绪,憋在心里,不愿向任何人敞开心扉。”
柳嬷嬷本就有此担心,如今得到证实后,越发难安。
“太傅,可有什么法子,能让公主发泄出来的?”
哪怕她不是大夫,也清楚,坏心情一直憋着,人早晚会憋坏。
温瑾昀微抬下巴,看了眼安阳公主所乘的马车。
随即,他转而对柳嬷嬷诚恳直言。
“嬷嬷若信得过我,我便试试,看能否帮公主排解出来。”
柳嬷嬷一听这话,稍有迟疑,但,想起那日喂药,她和裴护都拿公主没辙,还是温太傅有办法,让公主乖乖喝了药,于是就对他多了几分信靠,随即点